☆、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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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镇南候府似乎倒了大霉,先是被盛德帝猜忌,被斩断了几大助力,接着薛韶华也遭了九公主的厌恶,就在大家以为镇南候府终于否极泰来,出了一位驸马的时候,霉运再次降临,镇南候府嫡出小姐薛梓画公然窝藏朝廷钦犯!

不管是薛梓画自己的意思,还是镇南候府在背后斡旋,窝藏朝廷钦犯一事非同小可,镇南候府再次进入盛德帝的视线,从候府沦落到伯府,镇南伯薛谦及其女儿薛梓画被关押起来,唯有新上任驸马爷薛韶华因为八公主而逃过一劫。

公主府里,赵宝华换掉了往日喜爱的华服美饰,穿着素淡雅静的衣裙坐在院子里喝茶,一副修身养性的模样。

镇南候府一夜间倾颓,薛韶华整个人都蒙了,等他稍稍清醒过来才发现,昔日相逢恨晚的好兄弟裴珩成了朝廷钦犯,父亲和妹妹因为裴珩出现在镇南候府的缘故皆已入狱候审,唯有自己因为娶了这个让人厌恶的女人而躲过一劫。

到底是怎么了?

薛韶华颓废不已,双眼布满了血丝,看着眼前姿态闲适的女人,他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却因为被女人追捧惯了语气里仍旧充斥着高高在上的矜持:

“既然你已经嫁了我,便是我薛家的人了,一家人当守望相助,如今父亲和阿梓在狱中受苦,我无权无职不能去看望他们,你这个长媳长嫂放去为他们好生打点,免得他们在里面受苦。”

赵宝华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世子昨儿个不是还说要休了本宫么?怎么今日又承认本宫是薛家长媳长嫂了?莫不是糊涂了。”

这话就叫薛韶华的脸色十分难看了,他满脸厌恶愤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她万分的叫人憎恶,当即恶狠狠道:“为人妻者当贤良淑德,为夫君分忧,你看你做到了哪一点?没有休了你已是你的福分!”

他想了想又道:“阿梓一个姑娘家,在牢里面待久了不好,你作为长嫂,理当为她的名声考虑,早早的将她带回来。”

薛韶华想当然就觉得,赵宝华作为公主,是有这个能力的,开口的时候毫无压力。

倒是赵宝华听了这话,嘴里的茶喷了他一脸,若非今天这一出,她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才华横溢的男人竟然如此的无知蠢笨!

他先前那些才华绝世智计无双的名头到底是怎么来的?难不成就是看着那张卖相不错的臭皮囊换来的?

不得不说,赵宝华真相了。

不过即便如此,镇南候府已经完了,薛家也完了,剩下一个薛韶华,这辈子都要捏在她手心里看她的脸色过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剩下的,平湘郡主,哦不,应该是平湘郡君了,就可以慢慢玩了。

镇南候府和公主府发生的事情,赵宝珠完全没有兴趣,上辈子是她瞎才会被算计,这辈子都重新来过了,再和那些脑子有问题的人纠缠就真的是眼瞎心瞎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赵宝珠吓了一跳,几个月不见,秦策从一个不声不响没有存在感的暗卫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刃,经过了血腥杀戮的洗礼,现在的秦策满身煞气,叫人轻易不敢靠近。

当然,比起上辈子那个威名赫赫的镇国大将军还是有所不及的。

“殿下。”

秦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变了,又似乎没有变。

“嗯。”

赵宝珠伸手请他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方才缓声道:“北疆那里如何了?”

“暂时还算稳定。”秦策握着茶杯,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度,有些烫,却很暖,就像……

秦策生性谨慎,向来不会把话说满,他既然这么说了,北疆那里就暂时不需要担忧了。

赵宝珠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将前些天明翠整理出来的东西递给他:“你先拿回去看看。”

赵宝珠不知道秦策是怎么成为镇国大将军的,也不敢贸然插手他的命运,所以她选择了迂回之法,把一切都撕开,让秦策自己看清楚,做决定。

虽然这样做有点冒险,赵宝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最多还有一个月,五洲十四国将陷入战乱,赵国自然不能避免,必须早做准备。

这些事她不能和任何人说,就只能从侧面提醒能够做决定能够影响局面的人。

秦策为其一,云海洲少主宫九为其二,康成颂为其三,剩下的……还需要她亲自去不可。

前些日子柳儿将沈梅溪的近况写信告知了沈凌兮,这姑娘就传信回来告诉她宫九出现在南梁。

想起被人送回去的裴珩,赵宝珠摸了摸耳朵,先是裴珩,再是康成颂,看来这一趟南梁之行迫在眉睫。

只是要用什么理由呢?

赵宝珠犯了难。

“九儿在想什么?”赵瑾瑜忙完了手头上的政务,便想起了近些日子以来变化挺大的妹妹,抬脚便来了宝月宫。

“啊?”赵宝珠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应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秦策早已经走了,手边的茶……都凉透了。

她看着赵瑾瑜眼底的青黑之色,抿了抿嘴唇,说实话,这辈子的太子哥哥总给她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却想不明白。

上辈子,太子赵瑾瑜心怀慈悲,优柔寡断,做事拖泥带水,还十分的愚忠愚孝,使得一干追随他的门客最终都离开了。

而这些东西,这辈子在他的身上完全不见踪影,这辈子的太子赵瑾瑜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多疑猜忌,连她都不信任。

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她刚回来的时候,赵瑾瑜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赵宝珠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只能想着前去南梁之前,还是得再试探一次才能做判断。

南梁之行迫在眉睫,赵宝珠看着赵瑾瑜眯了眯眼,“太子哥哥,沈凌兮那里出了问题,我得去南梁,父皇那里要怎么说?”

去南梁?

赵瑾瑜心下一跳,去南梁?好好一个千娇百宠的公主忽然去南梁?至于说赵宝珠说的沈凌兮那里出了问题,赵瑾瑜倒是知道,这个女人还是很有能力的,他这个妹妹倒是很有运道。

不过,赵宝珠这意思就是明白直接的让自己给她找理由,以此来换取他的人对她的监视。

这倒是可以。

“还有一个半月就是母后的生辰,你可以求父皇,去法华寺给母后祈福。”赵瑾瑜记得,经过当初法华寺设计薛梓画和裴珩的事,法华寺里的人已经被清洗过,而且,法华寺的苦海大师与赵宝珠成了忘年交,想必对方会很乐意替她遮掩一二。

“那就多谢太子哥哥了。”赵宝珠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太子哥哥,越发的觉得对方有问题了。

赵瑾瑜表现的很明显,在提起法华寺的时候……他的语气就像是一个陌生而不起眼的地方!可是当初法华寺一事后,他们两人曾商议过并在法华寺留了一道暗手。

这很不对!

她越来越确定太子出了问题,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怎么了,这样的发现让赵宝珠很烦躁,更让她烦躁的是她必须尽快去南梁,根本没有时间来细查太子的事,偏偏此事还不能说给任何人,哪怕是父皇母后。

“九儿怎么和大哥这般客气?”赵瑾瑜同样眯着眼笑道。

“因为大哥是太子啊。”等你当了皇帝,我可就不会对你客气了。赵宝珠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她不会放任赵氏江山旁落到别人手里,哪怕这个人顶着太子哥哥的身子。

听了这话赵瑾瑜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是纵容宠溺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兄妹两人各怀心思,对坐了一盏茶的时间,赵瑾瑜才回了东宫。

东宫里,赵瑾瑜看着地上的男人,赵氏皇族特有狭长的凤眸幽幽眯起,修长的食指曲起,“你是说青衫居士被公主送去了白云观?”

“是,属下等亲眼见到,”想起自己在白云观所见到的,地上的男人有些不解,“据说九殿下不忍青衣道长沾染俗家琐事,特恩赐青衣道长去白云观清修,希望他早日得道,羽化登仙。”

是个人都知道,这些和尚道士之流的,真正修道的极少,得道羽化什么的根本就是放屁。偏偏九殿下就是这么说了,任谁也说不出毛病来,而且……想起青衣道长登仙的那画面,他就觉得浑身发冷,那特么叫登仙?点天灯放风筝还差不多吧!

听到这里,赵瑾瑜就知道这个青衣道长算是废了,不由得十分懊恼,他得到的消息里,这个人可是很有一番作为的,为什么这么简单就被解决掉了?

难道他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想到这种可能,赵瑾瑜的凤眼里满是杀气,摒退了随侍,独自回了寝宫。

“你竟敢骗孤!”黑暗里响起赵瑾瑜阴森冷酷,充满烦躁的声音。

“在下岂敢,殿下不如和在下说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沙哑枯燥的声音粗葛难听。

“青衣废了。”

“不可能!”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急忙改口道:“殿下息怒,且容在下占卜一番。”

脸色阴沉,暴怒之极的赵瑾瑜呼吸一滞,强自忍耐,不行,大事未成,现在还不能处置他!不能!

深深地吸了口气,赵瑾瑜出去了。

黑暗里,响起了低沉沙哑的声音:

“不对!不论是占卜□□还是星象都显示,青衣是赵氏皇族的祸星,为什么这颗祸星竟然提前……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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