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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庙中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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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小口小口喝着,看着嬷嬷手里的“粥”鼻尖一酸,这是她吃过最难吃的东西。放在以前这东西早就给她扔出去不说,做出这东西的厨子也要被她发卖了,而如今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这可真是讽刺啊。

  想到这年轻的夫人自嘲地想到:想她在徐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罪,自从嫁到钟家,那个狐媚子来了之后她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笑。

  老嬷嬷在夫人身边待了二十六年了,哪里不知道夫人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背小声说道:“夫人,会好起来的。”

  夫人轻轻点点头,可眼里的光却黯淡下来。手轻轻搭在隐隐作痛的肚皮上,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想到肚子的孩子还流着一半钟家的血她的心不由沉了下来:钟家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她的孩子流着钟家的血,以后会不会……不会的,她的孩子不会和钟家那些人一样。

  想到这夫人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外面的风呼啸的吹着,如同银蛇的闪电出现在天空中,随后便是堪比地动山摇的雷响,庙前的古树在雨中摇曳着,好似要倒一样。

  庙中的五个女人也被这道雷惊住了,夫人不由苦笑道:“看来妾身要辜负小娘子的一番心意了。”

  祁筱筱笑了笑安慰着胡思乱想的夫人说:“夫人这话严重了,往常的妇人生上一两天都有,夫人这才多长时间?再说了,夫人你只是体力不支,现在吃了东西,我想孩子很快就能生下来。”

  老嬷嬷在一旁点着头擦了擦夫人脸上的冷汗说道:“嗯,娘子说得对,夫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妮儿也在一旁点头,夫人只是被惊雷吓到了肚子才疼的,那会羊水还没破呢,刚才她太心急了都没注意夫人这羊水还没破,还有刚才娘恐怕也被夫人吓到了,一股脑的想着让夫人先把孩子生下来,也没有注意到羊水还没破。

  至于祁筱筱和木一则是完全没想到这层,主仆上进来的时候可把她们吓坏了,再说了这位夫人穿着深色的衣服他们也没看出什么。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祁筱筱这才想起来樊俊成和季车夫好像出去了,便对木一说:“木一,你去看看少爷和季车夫,这外头的雨又开始下大了。他们出去也没带什么东西,这都快中午了,指不定又饿又困。”

  木一点点头,在一旁的包袱里拿出水囊和用油纸包好的白面饼出去了,这刚出去就被漫过石阶的水吓一跳,在看看四周哪还有少爷和季车夫的身影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可又想到少爷那么好的身手突然又放心了,小声说道:“少夫人肯定是多想了,少爷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出事。”

  说归说木一还是脱下鞋袜挽起裙摆和裤脚出去找了找。

  屋里就剩下祁筱筱和主仆三人。屋里还放着那么多东西,祁筱筱一点也不担心这三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浑身湿哒哒的翡翠看着祁筱筱悠闲的样子不由磨了磨牙,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来了?她进来的时候这家伙不是在照看那个孕妇吗?

  看着湿漉漉的自己翡翠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急忙忙赶来是个错误的选择,这么大的雨,她还没带蓑衣就这么淋着过来。好不容易到这了,这人还一副傻样,真是气死她了。

  祁筱筱倒是不知道翡翠心里的这些话,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深叹一口气随后对翡翠说一句:“你想多了,我会让木一出去看看樊俊成和季车夫是认准了这三个人动不了她。”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钟徐氏的肚子越来越疼了,和刚才疼痛完全不一样,这会的疼是钻心的疼,她不由叫了起来。

  “啊,嬷嬷,我好疼,好疼啊。”钟徐氏紧紧抓着身边人的手,细长的指甲因为用力陷了进去,完全忘记了现在不是自己的丫环妮儿扶着自己,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娘子。

  被掐出指印的祁筱筱倒吸一口凉气她就知道会这样,咬紧牙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额头的细汗出卖了她。

  木一站在一旁稳住想要过去的妮儿,妮儿的劲还挺大的,木一一开始还没拦住。

  “你等会,你看看你这样子,过去了肯定要吓坏你家夫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吧。”木一拦着妮儿说道。

  妮儿吸了吸鼻子看着木一说:“木一,我现在该怎么办?都怪我,我刚才不该磕的那么用力。我要是没用力,现在就能去夫人那了。”

  “你……哎。”木一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还是不能理解妮儿那么多古怪的想法是哪来的。

  翡翠坐在房梁上静静地看着下面的闹剧,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人生孩子。以前阁里也有人生,可那都是一脸平静的,她还见过前一秒还在练功下一秒就去生孩子的。这人怎么嚎叫的这么大声?

  一个时辰之后,祁筱筱已经无力说什么了,她觉得这位夫人真的有些……娇弱啊。

  帮自家夫人接生的老嬷嬷是又气又急,气得是这个时候她家夫人竟然耍起了小性子,急得是这会是正在的发动了,羊水都破了,这要是再不生出来,这未来的小主子就凶多吉少了。

  可夫人现在这情况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着,谁料钟徐氏现在疼的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直嚷嚷着:“我不生了,嬷嬷你救救我,我好疼,我不生了,呜呜。”

  这哭闹声吵得祁筱筱头都大了,看着钟徐氏说道:“你别哭了,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说,你这不生出来疼的还是你自己。”

  说道这祁筱筱不由有些佩服钟徐氏的精力,这整整嚎了一个时辰啊,她的手都被抓得没知觉了不说,腿都麻了,这愣是没生出来,留着这精气神生孩子这孩子恐怕早就生出来了。

  老嬷嬷也是没办法了,这说什么夫人都听不进去,让夫人用力可这力都没用到生孩子上去。

  “我,我不行了。我,不要生了。”钟徐氏带着哭腔说道。

  “这位娘子你听我说,你现在浪费力气喊没有用疼的是你自己,你要把劲放到生孩子那,不要把劲放到手上,我的手臂都给你抓紫了。”祁筱筱欲哭无泪地说道,她真的是无奈了。她和老嬷嬷说了那么多话这位夫人一句也没听进去,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了。

  老嬷嬷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用之前对付府里不安分的小妮子的法子来帮夫人把孩子生下来了。只是这就要让夫人吃点苦了,毕竟那法子……有些阴损。

  “妮儿,你过来帮我扶住夫人。小娘子,你先歇着,等会我家夫人可能要用很大的力气,还是让妮儿来。”老嬷嬷说道。一开始老嬷嬷就想让妮儿来扶着夫人,可看到妮儿额头猩红的血迹她又犹豫了。

  换来的祁筱筱揉揉毫无知觉的腿,木一见状不满道:“少夫人,虽然这主仆三人很可怜,可我还是不喜欢他们。你看看那老嬷嬷刚才让你过去扶人的语气,在看看刚才的语气,真的是……真是气坏我了。”

  祁筱筱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木一闻言还是有些不满,撅着小嘴对祁筱筱的话很是不满,她就知道少夫人这突如其来的善心是个大麻烦。可手里还是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祁筱筱身上的伤痕。

  看着祁筱筱手臂上的指印心里对主仆三人更加不满了。

  一个时辰前木一还觉得老嬷嬷让少夫人去扶她家夫人是因为自己看着比较瘦弱,可这一个时辰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真的让木一气成河豚了。

  房梁上的翡翠黑着脸看完全程,在心里的小本本记上了三人,她可是个小心眼的人,这么欺负她看中的人那不是打她脸吗?

  祁筱筱看着气鼓鼓的木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木一给自己处理伤口。

  樊俊成和季车夫带着猎物回来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进去,而是选择一个漏雨不是很严重的偏殿坐下来休息,这偏殿和正殿也就隔了一堵墙,这墙还有些破,故而正殿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都听见了。

  季车夫看着他们费劲千辛万苦弄回来的东西叹了口气说:“少爷,咱这好像白忙活了。这东西我们还是自己吃比较好,这要是进白眼狼的肚子里,我这心里不舒坦。”

  樊俊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手里的动作就没停,原本想把这山鸡熬汤喝,现在看来还是烤着吃比较好。

  ……

  傍晚,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原本就没退多少的水又慢慢涨上来了。

  随着一声响雷,钟徐氏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出来了,许是再娘胎里待得太久了,刚出来都没声,要不是老嬷嬷打了小孩几下,出来几声细微的哭声他们都要以为孩子没气了。

  “少夫人,我怎么感觉这小孩的哭声跟猫叫似的。”木一凑到祁筱筱耳边小声说道。

  祁筱筱点点头,这孩子和钟徐氏都不怎么好。这孩子尚且不说怎么样,钟徐氏昏死在地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老嬷嬷看着小少爷终于哭了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夫人没保住不说,孩子也没保住。将孩子裹到干净的布里交给妮儿嘱咐道:“你好生看着小少爷。”

  妮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老嬷嬷探了探钟徐氏的鼻息发现有气息,只是这气息有些弱。这对老嬷嬷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要知道以前那些不安分的丫环大多数都是没命了。

  “小娘子,老婆子我这再厚着脸皮向你讨要一点老参,你看我家夫人这样子……”剩下的话老嬷嬷没说,她想着这小娘子是个心善的,肯定会把老参再借给她一点。

  谁料这次祁筱筱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说道:“老嬷嬷,我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前给完参我就把参放在我身边这丫头身上,刚才我这丫头不是出去了吗?这参给她掉了。”

  一旁的木一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心里想着:参不是在少夫人那,怎么少夫人说参在我这?算了,不管在谁那只要参不给出去就行。

  而木一这举动却让老嬷嬷认为木一这是再心虚,心里有些怨气,她知道那参是这小娘子的,给身边的下人保管也是应该的,下人弄丢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一个外人在这生气。但她就是气不过握紧拳头压下心里生起的无名之火笑着说:“掉了那可真是可惜,看来我家夫人没这个福气。”

  祁筱筱闻言叹了口气淡淡地说:“老嬷嬷,你家夫人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现在这遭遇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嬷嬷强颜欢笑道:“诶。”

  ……

  雨下了一整夜,天微微亮起时天空中还在飘着小雨,祁筱筱他们还以为今天又要在庙里待一晚上却发生天放晴了。

  云雾慢慢散开,刺眼的阳光再也遮挡不住了,留下三个水囊6个白面饼之后祁筱筱五人便出发了。

  马车在大雨里淋了一整天,人坐上去还感到一些潮意。在太阳底下走了会,祁筱筱就受不住掀开车帘让徐徐清风吹入车内带走一丝热意。而她选着趴在车窗那呼吸着外头的空气。

  土腥味夹杂着清新的青草味显得怪异,祁筱筱一开始还没习惯可闻多之后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渐渐地勾起一些枯燥无味的往事。

  回忆中的祁筱筱没注意到樊俊成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的纠结,紧皱着眉头抿着嘴,这样子看着下一秒就要起身动手了。

  马车外的季车夫打了好几个喷嚏,昨晚下半夜有些冷,他被冻醒好几次。到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堵。

  一旁的木一撑着下巴看着季车夫无语地说道:“我说季车夫,你这体质也太弱了吧?你看我都没什么事情,怎么你今天还难受上了。你这样不行啊。”

  季车夫小声说道:“我知道我这样不行,可我也是不小心就中招了,昨晚那衣服没怎么换,一身湿衣服穿在身上睡一晚,能不生病吗?”

  “谁让你自己不换的,都给你们送衣服过去了。”木一小声说道。

  “诶,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季车夫说道。

  马车内。

  两人面对面坐着,祁筱筱有些拘谨地抓着袖口说道:“俊成,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可能答应不了。”

  “理由。”樊俊成说道。

  “……”祁筱筱想不到任何能说出口的理由来反驳樊俊成。

  “既然没有理由,那就按我说的来。祁氏,你可要记住了,你是我的妻子。”樊俊成说道。

  祁筱筱心里默默接着下一句:我记住了,但没必要配合你演戏,你对我也没有感情不是吗?面对自己不爱的人真得能演出情深吗?

  破庙里,钟徐氏抱着孩子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看着破旧的庙对老嬷嬷说:“这孩子就叫庙生吧,徐庙生。”

  “夫人,这,不合礼数啊。若将来你会去了,少爷他的名字肯定会被大家伙非议的。我怕到时候夫人你在背上一些莫名的罪名。”老嬷嬷劝道。

  “他们按在我身上的罪名还少吗?反正也不多那一个。对了,昨天那小娘子是哪家的,我们可是欠了她一个巨大的人情。”钟徐氏看着祁筱筱留下的东西感慨道。

  “小娘子好像是樊祁氏,可没说是哪家的,听口音应该不是咱们南邑的。”老嬷嬷说道。

  钟徐氏闻言看了眼老嬷嬷说:“嬷嬷,你是不是怠慢了他们?”

  “没有没有,老奴哪敢啊。”老嬷嬷赶忙说道。

  钟徐氏了解自己,也了解老嬷嬷见老嬷嬷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心里想到:若是将来有缘再见面,今日救命之恩必当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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