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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不是相爱就可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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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不是相爱就可以在一起

供季坤鹏疗养的别墅除医护人员之外就只有莫擎苍和顾馥梅,季坤鹏的现任妻子杜蕙翕只白天来看看,晚上从来不在这里过夜。

别墅内外戒备,二十四小时警卫站岗,更有巡逻分队,不间断巡逻,确保万无一失。

季坤鹏和医护人员住在二楼,莫擎苍和顾馥梅住在三楼,门对着门,两人整天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现在有点儿事,待会儿再给你打。”莫擎苍快速的挂断电话,口气不善的问顾馥梅:“这么晚了,有事?”

顾馥梅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很无辜的说:“没事,只是睡不着!”

“你睡不着就看书看电视或者上网,找我干什么?”莫擎苍很有些不耐烦,板着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方才和冷幼微通话时的柔情蜜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顾馥梅曾经是莫擎苍最好的助手,但现在,成了他最大的麻烦,她就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想甩也甩不掉。

很多次,莫擎苍想对父亲实话实说,可又担心说实话父亲的心脏受不了,只能一直拖着,没解决。

也不知道顾馥梅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似乎已经认定了他会娶她,俨然就把他当未婚夫看待。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杜蕙翕对他的态度有了稍稍的改变,不再向以前那样冷言冷语。

“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莫擎苍要关房门,顾馥梅就急急忙忙的伸出手。

若不是莫擎苍眼疾手快,把门往后拉了一下,顾馥梅的手已经被门夹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顾馥梅趁机挤进了莫擎苍的房间,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床边:“在给冷幼微打电话?”

莫擎苍指着门,冷冷的说:“出去!”

若是平时,自尊心极强的顾馥梅早就灰溜溜的走了,可今天,她很不一样,不但坐在床边,还把鞋脱了,腿蜷缩上去,端端的坐在那里。

“别这么凶嘛!”顾馥梅从睡袍的口袋里摸出一副扑克:“我们来打牌好不好?”

“没兴趣,我要睡觉了,麻烦你离开!”莫擎苍站在门边,纹丝不动,也不拿正眼看顾馥梅。

顾馥梅睡袍的领口开得太低了,一对雪白的半球若影若现,她没有穿内衣,要的就是这种撩人的效果,只是她再妩媚动人,莫擎苍不看她也无济于事。

她一曲腿,睡袍就朝两边分开,修长白皙的美腿暴露在了空气中,她不但没穿内yi,底裤也没穿,如果角度合适,能很容易的看到她双腿间幽深的沟壑。

“扭伤一个月了,可脚踝还是经常疼。”顾馥梅幽怨的说:“如果是我把冷幼微推倒,害她扭伤了,你恐怕会杀了我吧!”

“幼微不是故意推你,别老是拿出来说,你烦不烦?”

莫擎苍绝情的话刺中了顾馥梅的痛楚,他的心里,终究只有冷幼微。

眼泪噙在了眼眶,顾馥梅哽咽着说:“是,我是烦,你要用我的时候就不嫌我烦,现在不用我了,就巴不得赶我走,莫擎苍,你过河拆桥,我要去告诉冷幼微,你和我……”

顾馥梅站起来就往门口冲,莫擎苍火速关上门,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许去!”

“我就要去,走开,别挡路,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怎么,现在又舍不得我走了?”

顾馥梅凄绝的笑了。

她笑自己天真,也笑莫擎苍狠心。

她曾以为,用真心真爱,终究有一天会感动莫擎苍,可万万没想到,他是这般的铁石心肠,把她当一次性筷子,用完就扔,却从来不想,她为他付出的有多少。

好,很好,她终于可以狠下心,用她最不屑的方式和他对抗。

骄傲自尊算个屁啊,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她也想通了,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过程并不重要。

“顾馥梅,你不要得寸进尺!”莫擎苍的脸阴沉得发黑,连声音也冷得像地狱里传出的一般,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握紧,额上青筋突兀,昭示了他暴怒的心情。

“我得寸进尺?”顾馥梅颤抖的手端端的指着自己,眼泪唰唰的往下坠:“莫擎苍,是你得寸进尺才对,如果没有我,你今天可以站在这里吗,早就不知道死什么地方去了。”

“是我欠你的,难道你要我用娶你来还?”莫擎苍冷冷的勾勾嘴角:“你是那样的人?”

“无所谓了,就算以前不是那样的人,现在也必须是。”

顾馥梅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莫擎苍,莫擎苍抓着她的肩,往外推,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抱着他不撒手:“我就要你娶我,冷幼微那种下贱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不许你这么说她!”莫擎苍的手指如铁钳,深深的镶入了顾馥梅的皮肉。

顾馥梅痛得直抽气,但她还是硬撑着不示弱:“难道我说错了吗,她还没和你离婚就和韩睿深同居,被韩睿深甩了,一个人生下野种,难道她不下贱,如果她不下贱就没有人下贱?”

越骂越来劲儿,越骂越解恨,就连莫擎苍举起手作势要打她,顾馥梅也不住口,还嘴硬的挑衅:“你打啊,你打啊,你打死我,我也要说,冷幼微就是个下贱的女人,她只会拖累你,给你带来麻烦,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莫擎苍气得咬紧牙关,高举着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墙上,“咚”的一声响。

“唔……”

顾馥梅的话虽然不中听,可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这也是莫擎苍不愿意去面对的现实。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以不计较,可他是男人,心胸再宽阔也有容不下的沙砾。

每每想到冷幼微和韩睿深在一起,他就嫉妒得想发狂,全身血脉倒流。

他对冷幼微的强烈占有欲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擎苍,别和自己过不去,忘记冷幼微吧!”顾馥梅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得意的笑了起来,抱紧莫擎苍的腰,温柔的说:“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莫擎苍的身体像大理石雕塑一般的僵硬,他双手撑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极力平息胸中奔腾的怒火。

顾馥梅雪白的柔荑慢慢的在莫擎苍的手背游走。

宽阔的背,结实的肌肉,给她想要的安全感。

“擎苍,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我给你生,好不好?”顾馥梅的手游走到了莫擎苍的下腹,被他一把抓住,然后奋力的甩开。

“别碰我!”莫擎苍反手一推,顾馥梅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顾馥梅褪去身上的睡袍,幽幽的问:“你碰我就可以,为什么我碰你就不可以?”

“几年前的事也要拿出来说?”莫擎苍气急败坏的回头,就看到顾馥梅半丝不挂的站在他的面前,连忙别开脸,低吼:“把衣服穿上!”

“发生过的事,难道可以当没有发生过吗?”顾馥梅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莫擎苍:“虽然我答应过你,不提以前的事,可我永远也忘不了……”

不等顾馥梅说完,莫擎苍就打断了她:“闭嘴,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对你根本没感觉,你忘不了也要忘,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喝醉了,下半辈子,我跟定你了!”

莫擎苍夺门而逃,顾馥梅伸出的手只抓到了空气。

“别走……”

莫擎苍不想再和顾馥梅有交际,便搬到了季坤鹏住的房间,睡沙发,美其名曰想多陪陪季坤鹏说话,实际上是躲顾馥梅。

房间里有季坤鹏在,顾馥梅也不敢造次,莫擎苍也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

但也只是表面的安生,他心里烦得不行。

刚离婚的那一年,莫擎苍很痛苦,加班熬坏了身体,是顾馥梅不辞辛苦的照顾他。

莫擎苍心里感谢她,但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把她当下属当妹妹来对待。

可顾馥梅并不那么想,莫擎苍对她友善的笑,她就心花怒放,天气冷了,随口叮咛她加衣服,她便把他对下属的关心理解成了爱意。

莫擎苍有一次陪国安局的几个领导吃饭,被灌了酒,醉得一塌糊涂,顾馥梅和司机送他回家,她支走了司机,自己留了下来,莫擎苍迷迷糊糊的抱住她,原本她可以推开莫擎苍,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可她却没有那么做,而是顺从的躺在了床上,任由莫擎苍的热情肆意燃烧。

第二天醒来,莫擎苍很后悔,但顾馥梅很高兴,开始以莫擎苍的女朋友自居。

莫擎苍不想伤她的面子,没有否认,但那之后并没有再碰过她。

平平静静的过了一年,直到顾馥梅觉得自己年龄不小了,嚷着要结婚,还威胁莫擎苍,不结婚就分手。

莫擎苍的答案可想而知,他同意分手。

顾馥梅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已经委屈了一年,不能再委屈下去了,便果断的结束了与莫擎苍的关系,两人依然是上级下属,表面上看没什么变化。

那一年,那是顾馥梅最开心的时光,生活上事业上,她都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助手,她甚至认为只有自己才配得上莫擎苍,也只有她,才最了解莫擎苍。

分手之后虽然还是可以天天见面,她也尽量表现得不在乎,可心里还是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她后悔了,不该提结婚,更不该威胁莫擎苍,如果她不提结婚,说不定就能和他过一辈子,只要能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有没有那一纸婚书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馥梅多次提出复合,都被莫擎苍拒绝。

起初,顾馥梅以为莫擎苍还在生她的气,等气消了,他会来找她。

可等了又等,等不到他的一句话,顾馥梅才醒悟过来,两个人真的已经结束了,不可能再在一起。

莫擎苍在考虑了几天之后把他和顾馥梅发生过的事向冷幼微坦白,冷幼微虽然很震惊,但想通之后还是表示理解,并没有过多的追究。

毕竟那个时候的莫擎苍也需要一个女人照顾,冷幼微心里还有些感激顾馥梅。

“喂,你好,哪位?”正在给客户化妆,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冷幼微放下化妆刷,接听了电话。

“冷幼微,你好吗?”

是顾馥梅的声音,冷幼微立刻就听了出来,心头一紧,呐呐的应:“我很好,谢谢关心,你找我有事吗?”

在知道了顾馥梅和莫擎苍过去的关系之后,冷幼微对她心中充满了戒备。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顾馥梅轻笑着问:“请问你有空吗?”

“现在没空,过半个小时,我给你打过去再聊,行不行?”

顾馥梅一针见血:“你确定你可以等半个小时,我以为你很想和我谈谈。”

“对,我确实等不了半个小时,但没办法,必须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冷幼微的心揪紧了,但还是逼着自己淡然。

“好吧,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顾馥梅颇有些不情愿的挂了电话。

别说冷幼微等不了半个小时,她也等不了,想了好久的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冷幼微给客户化完妆,便拿着手机到走廊外面去打。

电话还没响起彩铃,顾馥梅就接听了。

“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顾馥梅问。

冷幼微想了想:“你先说吧!”

“好!”顾馥梅巴不得先说,不然真的要憋死了:“我劝你还是放了莫擎苍吧,说句实话,你自己觉得你哪里配得上他,不是我说你贱你就贱,而是你真的贱。”

“莫擎苍爱上你是他的不幸,被你害苦了还执迷不悟,你害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就做做好事,放过他。”

“和我在一起,他很开心,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他,照顾他,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我都可以给他最大的帮助,而你呢,只会拖累他,成为他的负担……”

“只要是个男人,都恨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也不想想自己做的丑事,还没离婚就和韩睿深同居,被他甩了也是活该,如果我是男人,也不会要你这种女人。”

“玩一玩还可以,结婚就算了吧,莫擎苍真是傻,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看不到你的肮脏龌蹉,冷幼微,你真的脏,别把莫擎苍也弄脏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你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顾馥梅的话就像魔咒,一遍又一遍的在冷幼微的脑海中回荡。

“啪!”

手机掉落在地,冷幼微捂着脸,把泪水压回眼睛里。

她是个肮脏龌蹉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莫擎苍……

莫擎苍……

好脏好脏,她真的好脏!

浴室里,冷幼微不停的洗,不停的洗,洗得全身的皮肤发红,还是洗不干净。

她厌恶自己到了极点,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配不上莫擎苍。

莫擎苍打电话来她也不接,她怕自己的声音会污染了他的耳朵。

一步错,步步错,她早已经配不上莫擎苍,更配不上他不可限量的前途,站在他身旁的女性,必定是完美的,绝对不能如她一般的肮脏。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冷幼微不接,莫擎苍就一直打,直到她接为止。

很想很想大醉一场。

忘记烦恼,忘记忧愁,忘记那些不应该被记得的事。

冷幼微穿上她自认为最漂亮的裙子,化了点淡妆掩盖憔悴的面容,连晚饭也没吃,便走出了家门。

在路上给弟弟打了电话,让他下班就去德川最著名的酒吧,她会在门口等他。

一个女人去酒吧卖醉不是明智之举,叫上弟弟,当她烂醉如泥的时候,有人可以把她扛回家。

不嫌弃她,真心爱她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弟弟了。

冷幼微打车到酒吧,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伍炜昱的跑车由远而近,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她抿嘴一笑,慢步走过去,不等她开口说话,伍炜昱就急急的问:“姐,怎么突然想起来喝酒,是不是姓莫的惹你生气了?”

冷幼微故作轻松的笑笑:“当然不是,他在北京,怎么惹我生气,我只是觉得自己老了,想感受一下年轻人的生活,走吧,这是你的地盘,带我好好的见识一下。”

年轻人爱玩爱闹,伍炜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德川各大酒吧的常客。

“炜昱,我可不可以冒充你的女朋友?”

冷幼微挽着弟弟的手,嬉笑道:“可千万别说我是你姐,更别提我的年龄。”

三十岁,四岁孩子的妈妈,冷幼微早已经过了爱玩的年纪,混在九零后当中,多少有些突兀,她也想再年轻一回,不希望被人当老大姐看。

伍炜昱撇撇嘴,剑眉一挑,很不屑的耻笑道:“你冒充我女朋友的妈还差不多。”

“去你的!”冷幼微又好气又好笑,在伍炜昱的背上砸了一拳,突然又伤感了起来:“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青春啊青春,像鸟儿一般,一去不复返。

“还不算很老。”伍炜昱没大没小的捏了冷幼微的脸颊一把:“看起来还是挺年轻的,等以后小宇上学了开家长会,你可以冒充他姐。”

“哼!”被捏了脸,冷幼微也伸出手捏回来:“听我说,如果遇到你的朋友,不许说我是你姐,如果你敢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伍炜昱揉揉被捏疼的脸颊,嘀咕道:“有你这么笨的姐,我也嫌丢人。”

“你说什么?”在弟弟的腰上拧了一把,冷幼微威胁道:“再说一遍。”

“哎哟,谋杀啊?”伍炜昱加快脚步,奔进了酒吧,在吧台边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一杯鲜榨葡萄汁。

冷幼微在他的身旁坐下:“你给我点的什么酒?”

“一种名为tomorrow的鸡尾酒。”伍炜昱挑了挑眉:“敢不敢喝?”

“怎么不敢,不就是酒嘛!”冷幼微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好好的睡一觉,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实在太痛苦了。

出门的时候她没有带手机,为的就是不接莫擎苍的电话。

鸡尾酒很快就摆到了她的面前,玻璃吧台里的灯光把杯中湛蓝的酒照映得格外剔透,看起来有海洋的清爽。

闻一闻,醇厚的酒香带出瓜果的甜腻,她小心翼翼的端起来,尝了一口。

浓郁的酒精味道让她咋舌,艰难的咽了下去,看着那满杯的酒,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你慢慢喝,我去和朋友打个招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伍炜昱说着就站了起来,朝他的朋友们走去,把冷幼微一个人留在吧台边儿。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喝吧,喝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会有烦恼,不会有忧愁……

冷幼微端起酒杯,吸气呼气,做着一饮而尽的心理准备,但始终下不了口,酒味儿实在太呛喉咙了。

转瞬间,看到弟弟的葡萄汁,冷幼微端到自己的面前,打算喝完酒就喝葡萄汁。

心一横,她就像喝中药般,屏住呼吸,打开喉咙,把杯中的酒直直的往嘴里猛灌。

“咕噜,咕噜……”喉咙上下起伏了许多次,一杯两百五十毫升的烈性鸡尾酒就进了冷幼微的胃,强忍着反胃的冲动,端起葡萄汁喝了几口。

一杯鸡尾酒,半杯葡萄汁,感觉还不错,酒劲儿还没上来,除了胃里有点儿翻腾以外没别的不适。

炜昱也太会吹牛皮了,说这鸡尾酒名叫“tomorrow”,喝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还以为真的那么神奇,结果让她失望了,连头晕的感觉也没有。

“麻烦你再给我来一杯!”

一杯不管用,两杯总有用了吧!

她不过是想好好的睡一觉,怎么就那么难呢?

酒保很快又调了一杯“tomorrow”给冷幼微,在等第二杯上桌的时候,她就有头晕的感觉了。

晕吧,继续晕吧,晕彻底才好!

酒意上涌,她更加的肆无忌惮,第二杯“tomorrow”连心理准备也不用做,就一口喝了个底儿朝天。

一个女人在酒吧里猛灌酒很容易引来狂蜂浪蝶。

冷幼微刚刚把第二杯“tomorrow”喝完,身旁的座位就坐下了一个男人。

“美女,介不介意我坐这里?”男人二十来岁,模样还算英俊,只是看上去很轻.佻,搭讪也很熟练。

“你不是已经坐下了吗?”冷幼微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含含糊糊的嘀咕:“酒吧又不是我开的,问我干什么?”

男人自以为很潇洒的甩了甩偏长的头发,不正经的赞道:“美女的酒量真是不错。”

大量的烈酒才喝下去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稍微在胃里边儿翻腾一会儿,冷幼微就受不了了,想吐得厉害。

“唔……”她捂着嘴,试图把想吐的感觉压下去,喉咙咽了又咽,还是没有好转。

她连忙起身去找洗手间,进来的时候,她看到过洗手间的标志,凭着记忆,找了过去。

“哇……”狂吐之后,感觉好多了。

喝那么多又吐出来,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冷幼微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真想好好的大哭一场。

眼泪含在了眼眶中,她不停的洗脸,不停的洗脸,把泪水洗去。

胃里剩下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冷幼微不但觉得头晕,还全身发软发烫,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一迈步,脚下有些趔趄。

该回去睡觉了!

一步三摇的走出洗手间,方才和她搭讪的男人一直等在外面。

“美女,你没事吧,醉了?”男人殷情的上前,扶住冷幼微:“我送你回家。”

“走开,别碰我!”头晕但意识清醒,冷幼微一把推开那个男人:“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到了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男人紧跟着冷幼微,嬉笑道:“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可是男人中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滚!”如果她的世界里没有男人,是不是就要平静许多,不管好男人还是坏男人,她都不要!

还没走回到酒吧的大厅,冷幼微就迈不动步子了,身体软得跟面条似的,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眼皮子开始打架,她极力睁大眼睛,眼前的事物都很模糊,想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

不行,不能睡,不能睡!

冷幼微一手撑着墙,艰难的迈步。

要睡也必须找到炜昱,在他的面前睡。

“美女,走不动,我扶你吧!”肩膀被人抓住,冷幼微连拒绝也没有力气,嘴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别……碰我……”

“炜昱……炜昱……”冷幼微一路走一路喊,她的声音在嘈杂的酒吧内根本传不出去,只在喉咙里打转。

她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坐在柔软的长沙发上,意识模糊得只知道睡觉。

头一晃,就倒在沙发上,闭了眼睛:“炜昱……”

伍炜昱和朋友打了招呼,回吧台找冷幼微,已经不见人影。

酒吧正在收拾吧台上的酒杯,伍炜昱急切的问:“刚才坐这里的那个女人呢,你知不知道去哪里了?”

“好像去了洗手间!”酒保说:“刚刚喝了两杯tomorrow,估计去洗手间吐了,有个男人跟着她。”

伍炜昱暗叫不好,急冲冲的往洗手间而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冷幼微,又连忙去最里面的包厢找,一间间的踢开门,终于找到了冷幼微。

“混蛋!”伍炜昱冲上去,把欲图不轨的男人打了个四脚朝天,抱起冷幼微就走。

醉醺醺的回去肯定会被妈妈骂得狗血淋头,伍炜昱只能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让冷幼微好好的睡。

把冷幼微放上床,伍炜昱就累得瘫坐在地。

他趴在床沿,看着姐姐酣然的睡容,心就一阵阵的发痛。

该死的莫擎苍,如果没有他,姐姐就可以很开心,很快乐。

伍炜昱摸出手机,给莫擎苍打电话,好好的教训他,可电话还没还没拨出去,莫擎苍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喂?”伍炜昱没好气的接听,声音很冲。

莫擎苍焦急的声音传入耳朵:“炜昱,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在哪里,我从中午就一直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接,我很担心。”

“她……”伍炜昱顿了顿,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没见过她。”

“我刚下飞机,现在在机场高速上。”莫擎苍又说:“你现在在家里还是外面,你妈妈也没接电话,家里的座机也没人接。”

“保姆可能推我妈出去散步了没带手机。”伍炜昱想了想说:“你现在过君临酒店来,我在这里等你,有点儿事想和你说。”

“有事以后再说,我要去找你姐。”

“不用找了,我知道我姐在哪里,她很安全,你马上过酒店来,我等你。”伍炜昱急急的挂断了电话,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到酒店的门厅去等莫擎苍。

二十五分钟以后莫擎苍风尘仆仆的赶到酒店,他走得很匆忙,什么也没带。

看到坐在沙发上悠闲喝咖啡的伍炜昱,莫擎苍大步流星的冲上前,急切的问:“你姐在哪里?”

“她没事,你请坐!”伍炜昱虽然才二十二岁,可他极力表现得老成,一举一动,有礼有节。

莫擎苍虽然急,可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既然伍炜昱说冷幼微没事,那应该错不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坐在伍炜昱对面,只要了杯清水。

“大家都是爽快人,我就实话实说。”

伍炜昱抿了一口咖啡,靠在沙发背上,慢条斯理的开口:“我和我妈都不希望我姐跟着你,她很痛苦,很不开心,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放过她吧,这样的日子,我看着都觉得累!”

莫擎苍的心像撕裂了一般的痛,拿着水杯的手颤抖了一下:“你姐说的?”

“她什么也不说,但我看得出来。”

伍炜昱把莫擎苍的反应看在眼中,嘴角微微的上扬:“她最近笑容越来越少,总是发呆唉声叹气,如果她开心快乐,就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怕她早晚会崩溃,姐姐从来不去酒吧喝酒,今天她拉着我陪她去,一口气喝了两杯tomorrow,已经醉得人事不醒。”

不接电话,去酒吧买醉……莫擎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现在在哪里?”莫擎苍迫使自己平静,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在楼上睡觉,你待会儿可以上去看她。”伍炜昱摸出房卡,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也许我姐不一定想见你!”

“想不想见不是由你说了算!”

莫擎苍拿起房卡就走,脚步匆忙,就怕晚一步,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就离开了。

打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莫擎苍看到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的冷幼微,即便是在梦中,也秀眉紧蹙,好像有数不清的心事,压着她。

“幼微……”莫擎苍轻轻坐在床边,握紧了她的手:“你不开心不高兴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冷幼微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客房。

睁开眼睛,想起昨晚的事,大惊失色,猛然坐起来,摸身上的衣服。

唏嘘不已,还好还好,穿戴整齐。

一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金灿灿的阳光在他的身上镀下了一层光环,给他增添了几分王者之气。

“莫擎苍?”她不会还在做梦吧,莫擎苍在北京,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定是在做梦。

紧紧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可站在窗边的人依然没有变,那挺拔的身型,和脑海中的人完完全全的重合在了一起。

莫擎苍缓缓的转过头,紧蹙的眉比方才更增添了几分阴郁:“你为什么去喝酒?”

“只是想喝,没有为什么。”冷幼微强忍着心虚,掀被下床,四处张望:“我弟弟呢?”

“他昨晚就回去了!”莫擎苍大步流星的冲到冷幼微的面前,擒住了她的手腕儿:“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

为什么……为什么……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不接就是不想和他说话,理由显而易见,想也想得到,何必还从北京飞回来当面质问她。

被莫擎苍深深的凝望,冷幼微的心口划过一阵钝痛。

她总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怕得到的越多,将来一旦失去了,会很不适应。

深刻的体会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苦,她不敢再把希望放在任何人的身上。

推开莫擎苍的手,冷幼微转身进了浴室,洗脸刷牙,消除宿醉后的不适。

“唔……”

嘴好苦,喉咙好干,头好痛,眼好花,身体好软……虽然全身不舒服,但看在昨晚美美的睡了一觉的份儿上,她原谅了酒精的过错。

冷幼微在浴室里洗涮,莫擎苍就站在浴室门口,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麻烦让一让,我要去上班了!”莫擎苍高大的身体把门堵得死死的,虽然有缝隙可以挤出去,但冷幼微不想和他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嘴上说不在意,可她心里,终究还是在意的。

莫擎苍和顾馥梅的事,就像沉沉的石头,压得太喘不过气。

顾馥梅说得没错,她确实配不上莫擎苍,一个天一个地,要勉强在一起,只会弄得双方都狼狈。

现实,真的很可怕!

但比现实更可怕的是差距。

不得不承认,她和莫擎苍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面对着面,可彼此之间没有心的交流,眼神相汇的时候,都躲躲闪闪,无法直达内心深处。

“幼微,你在生我的气?”莫擎苍紧蹙的眉峰,纠结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他的嘴唇,在颤抖:“对不起,我不该碰顾馥梅,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莫擎苍,我没有生你的气。”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心眼儿为什么那么的小,钻进牛角尖里,再也出不来。

“还说没生气,我昨天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都不接。”

莫擎苍的大手紧紧的抓住冷幼微瘦弱的双肩:“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不会再碰顾馥梅一根手指头,更不会再让她继续当我的助理。”

冷幼微缓缓的伸出右手,食指按在莫擎苍的眉心,然后顺着眉毛的长势轻抚:“我们都给彼此一些时间,最近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感觉身心疲惫,我俩的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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