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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不要这么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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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胤道:“你道那豫王小妾为何会跪拜之时突感不适?”

夏云岚微一沉吟,试探着道:“可是因那房梁的裂缝中藏着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

萧玄胤点了点头,道:“你果然聪明绝顶,本王苦思数日之事,竟被你一语道破。”

不是她聪明,而是她自己也做过那样的事而已。但她当然不会让萧玄胤知道。

“是谁要害那豫王小妾呢?”夏云岚一脸困惑地道:“豫王小妾不过一介女流,深居王府之中,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萧玄胤道:“这个问题,本王已经调查数月,今日请你一起过来,便是看看能否找出证据,还沐风清白。”

“证据?”夏云岚讶声道:“既然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秦侍卫清白,他如何就被无罪释放了呢?”

“沐风并没有无罪释放,只是本王暂时以王位将他保释。”萧玄胤蹙眉道:“自保释之日起,若两个月内找不出足够的证据或真凶,则沐风仍死罪难逃,本王亦将王位不保——现在距离两月之期,还有不足十日。”

萧玄胤说得云淡风轻,夏云岚却瞪大了眼睛,盯着萧玄胤久久说不出话。

为了一个侍卫,竟拿自己的王位作保,值得吗?

看到夏云岚满是疑惑的目光,萧玄胤沉默了一下,望着殿外晰晰沥沥的雨低声道:“你不明白,沐风他对本王很重要……”

很重要?

夏云岚歪着脑袋,看着萧玄胤惆怅的神色,心里忽然灵光一闪,莫非……莫非萧玄胤与秦沐风之间有断袖之好?

“呵呵……我明白。”夏云岚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笑容中却难免透着点儿邪恶:“秦侍卫他一表人才,武功高强,人品俊逸。这样的男子,不止能打动女人的心,同样也能打动男人的心。”

“什么?”萧玄胤怔了一下,待明白过来夏云岚的意思,原来淡漠中略带忧伤的神情突然变得咬牙切齿。

“夏、云、岚!”萧玄胤一字字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

“难道你们不是……”夏云岚原本还想探讨一番,一见萧玄胤的神色,赶忙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本王说沐风很重要,是因为……”萧玄胤顿了一下,两只眼睛里冒着火:“是因为沐风乃本王的左膀右臂,代本王掌管着承夏国内外数座城邑的暗卫布置。”

“哦……这样啊。”早说嘛,自己神色暧昧,还怪别人胡思乱想。夏云岚不满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萧玄胤突然将夏云岚的手拉近眼前,看着那莹白如玉、似乎从不曾做过粗活的手道:“好歹你也是个大家闺秀,从哪里知道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在二十五世纪,明明很正常嘛。真是迂腐的古人!

夏云岚据理力争道:“王爷不觉得,世间所有的感情都应该得到尊重吗?只要于人无碍、无人无伤,两个性别相同的人刚好相互喜欢……”

“住嘴!”萧玄胤甩开了夏云岚的手,仿佛怪夏云岚的话侮辱了自己的耳朵。转身走出殿外道:“本王不想与你讨论这些事!”

“那王爷想讨论什么事?”夏云岚咽回说了一半的话,跟着萧玄胤走入殿外雨中。

萧玄胤沉吟片刻,压下心中怒气,放缓了声音道:“倘若你能助本王找出红鸾之案的真凶,或足以证明沐风清白的证据,除了丁香之事外,本王还可以收回给你的鸩毒。”

“哦……”夏云岚没有忙着答话,一来红鸾之案事发日久,取证和破案的难度都变得非常大。二来,如果自己能设法尽快逃出祁王府,萧玄胤收不收回那瓶毒药根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萧玄胤似乎看出了夏云岚的心思,淡淡然加了一句道:“本王的暗卫遍布诸城,如果你想逃走,本王保证你走不出两座城。”

这是在威胁自己吗?她夏云岚岂是被威胁长大的?然而,萧玄胤固然讨厌,秦沐风那个人却委实不错。他不但救过自己的命,还为了自己冒险去龙炎取药。这份人情,她该还了才是。

夏云岚不悦地瞪了眼萧玄胤道:“我尽力一试……请王爷先带我到发现红鸾尸体的地方看看。”

“好。”萧玄胤“好”字出口,伸手揽住夏云岚的腰,纵身向后山掠去。

雨下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夏云岚的脸贴在萧玄胤胸前,鼻子里闻着山野草木的清香和淡淡龙涎香的味道,只觉说不出的舒适和温暖。

昨夜幽微的情绪不知不觉再次蔓延心头,尽管夏云岚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还是忍不住做了些不切实际的梦。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萧玄胤放下夏云岚,指着悬崖下一间简陋的木头小房子道:“那里便是红鸾陈尸之地。”

夏云岚自不切实际的梦中回过神来,慢慢走过去,但见那木头小房子似乎刚盖没多久,已被强劲的山风吹得有些歪斜。

在小房子旁边,一棵高大的紫荆树盛开着紫色的花朵,几簇低矮的蔷薇娇艳妩媚。

推开小房子的门,不大的空间内,朱砂粉标示着尸体的具体位置。距尸体位置不远的地方,两只脚印完好而清晰。

现场保护得相当不错,然而夏云岚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半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看着夏云岚紧蹙的眉头,不用问,萧玄胤亦看出这一趟来得一无所获。

“这里本王已来过不下十次。”萧玄胤忍耐着心中的失望,淡淡道:“凶手将现场布置得天衣无缝,除了沐风脚印上残留的一丝寒水石粉外,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谁说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夏云岚站起身,展眉笑道:“至少,咱们已经看出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作案现场。”

“那有什么用?”萧玄胤道:“即使大理寺和本王皆看出有人故意设下圈套构陷沐风,找不到证据和真凶,沐风依然难逃杀人的罪名。”

夏云岚道:“此处已无痕迹可查,然而既知有人故意陷害,不妨先从陷害之人身上查起。王爷可知迫切想要秦侍卫死的人是谁?”

“豫王。”萧玄胤毫不犹豫地道:“豫王勾结江湖中人,在青州城暗自培植势力,被青州城暗卫发现,沐风亲自带人将之一网打尽。豫王必定因此事怀恨在心,从而不惜牺牲最宠爱的小妾来构陷沐风。”

“关于此事,王爷可有证据?”

“本王曾捉住过豫王两名手下,酷刑逼迫之下,两人证实了本王的猜测。但未容本王将那两人带至大理寺,两人已双双自尽身亡。”

“王爷确定,两人皆死于自杀吗?”夏云岚道:“按照常理,两人若要自杀,不该在说出实情之前吗?既已贪生怕死招供,又何须再舍弃性命?”

萧玄胤冷酷地道:“说出实情之前,他们没有自杀的机会。密室侍卫亲眼所见,两人皆以碎裂碗片割喉而死。”

“哦……”从萧玄胤的话里,夏云岚可以想见两人所受刑罚之苦。

而两人选择说出实情后自杀,要么是心中愧疚,以死向豫王谢罪,要么是料到继续活下去绝对没有好下场,等待他们的,或许还有比曾经受过的酷刑更加残忍百倍的折磨。

萧玄胤道:“不过两人虽死,却说出奸污杀害红鸾之人,乃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战北野。本王离府月余,便是为了寻找战北野的行迹。但那战北野从前虽时不时在在江湖上作案,近来却好像失踪了一般销声匿迹,无处可寻。”

“采花大盗战北野?”在所在犯罪之中,最令人鄙视且不齿的就是采花贼之类。夏云岚不屑地道:“堂堂豫王,居然和采花大盗勾结起来害死自己的女人,真是卑鄙透顶!无耻透顶!”

萧玄胤冷漠地道:“权利之争,向来只问成败,不问手段。牺牲一个小小的姬妾算得了什么?”

听得萧玄胤之言,夏云岚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退开一步道:“虽是姬妾,也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之人,怎忍将之推向别人,又将之残忍杀害?”

萧玄胤若有所思地看了夏云岚一眼,莫名道:“你的意思是,同床共枕之人,便当情深义重,一生一世相守不弃?”

夏云岚红了脸,明明在讨论案情,怎么就扯到夫妻情义上去了?

她拉回了话题道:“王爷你想,会不会是豫王请战北野杀害小妾红鸾后,心中愧疚难抑,于是又设法将战北野置之死地,以此为小妾红鸾报仇,求得一份心安?”

这话倒并非凭空猜测,在夏云岚前世的杀手生涯中,见过无数丈夫雇人杀害妻子、妻子雇人杀死丈夫,而后又因愧疚或灭口杀死杀手的事。

萧玄胤道:“本王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那战北野武功极高,本王曾与他交手数次,皆被他轻松逃去。再者,此人疑心极重,便是受雇作案,也决不会与雇主多所来往。是以此人涉案至今,各地官府与江湖正道人士虽欲将其除之而后快,却始终难以如愿。仅凭豫王府,只怕还没有这个实力。”

夏云岚蹙起了眉头。

世上,居然有萧玄胤杀不死的人?祁王府暗卫遍布天下,且个个武功不凡,如果战北野能在萧玄胤手下数次脱逃,那么,豫王能够杀死他的可能性只怕极小。

“王爷,”夏云岚换了个思路道:“且不说真凶是否是那战北野,便是侥幸捉住战北野,若那两名豫王手下只是信口胡说,或战北野一口咬定自己并非杀害红鸾之人,这案子恐怕也不容易了结。依我之见,咱们不如从红鸾的尸体上下手调查。”

“红鸾的尸体?”萧玄胤道:“本王曾亲自验看过红鸾尸体,也请承夏国最好的仵作验看过,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而且,红鸾的尸体已入土数月,此刻还能看得出什么?”

倘若利用二十五世纪的法医鉴定技术,莫说入土数月,便是入土百年的尸体,也照样能看出许多东西。

在这落后的古代,虽然没有先进的医疗器械可以凭借,但夏云岚始终认为,查找凶手,除了死亡现场之外,最可靠的证据便是死者本身。

夏云岚无从怀疑萧玄胤和仵作的验尸水平,然红鸾既是先被奸污而后被杀害的,尸体上就必然会留下凶手的痕迹,只是以古代的水平尚不足以识别而已。

但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淡淡道:“不管能不能看出什么,总要先看看再说。”

何况,现在除了从尸体上寻找疑点外,她也不知道还能从何处下手。

“好。”萧玄胤没有多话,只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入夜之后,本王带你去看红鸾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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