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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豪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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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竹城,风雨如晦。

  秦府大院,被罚跪在地上的秦桂正与自己叔父,也就是县令秦增激烈争辩,而秦家的侍从则持棒立在一旁,就等家主下令惩罚这个忤逆子弟。

  至于高建?他此时则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一幕叔侄相争的祸根,那是一个被绑着的女子,堪称绝色,楚楚可怜。

  她衣着翠绿,神色哀伤,诠释了什么叫红颜祸水……因为出身歌姬缘故,不被秦家认可,招致当下糟糕状况。

  “且慢,秦县令。”仔细听罢缘由后,高建劝阻,冷笑道。“这位兄弟要娶绿珠姑娘,你们认为他有辱门楣,荒废学业,所有要拆散他们,是也不是?”

  那女子闻言,明白面前的人是救星,立刻求助道:“请将军明鉴,小女子得秦郎赎身,深感大德,绝不会败坏秦氏门风!”

  秦增脸色更黑。

  “县令不必动怒。”高建指着仍旧跪着的秦桂道。“我观这位兄弟骨骼结实,是个勇士种子……让他从军报国,立功赎罪,如何?”

  秦桂大喜,叫道:“叔父,这位将军说的极是。小侄不是读书的料,情愿仗剑从军,只求能和绿珠在一起!”

  自己的女人还处在生死关头,秦桂对从军虽心有畏惧,却哪里敢迟疑片刻?是故,立即发声应允。

  “我乃是你叔父,今日便执行家法……”秦增就要吩咐下人动用刑罚。

  “放肆!”高建愈发觉得秦增以家规代替国法可恶。“将这小子带到军营,发往军前效力。至于那女子,给她安排一处宅院生活,留一些五铢钱。倘若秦家再来纠缠,休怪本将军法从事。”

  秦府仆人并未阻止,而是纷纷让道……不过,这反倒让羽林军将士心生鄙夷,这些所谓的士人之家多是欺软怕硬的角色。

  就算是大汉中兴,文官当道,羽林军也是天子亲军,不惧任何地方士族。但战场向来残酷,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太平时节到来时还有多少人活着呢?

  于是乎,高建满怀心事的离去。

  且不提,羽林军将士解了秦桂和绿珠这对苦命鸳鸯往府外行去,另一边,秦增态度忽变,与费祎详谈甚欢,丝毫不计较之前的冲突。

  “尔等且到门外候命,非吾传唤不得入内。”秦增挥手遣退下人,却对费祎行礼示意。“费护军,那位年轻将军是何来历?”

  “公衡兄(秦增字)!”庭院里只剩下两人,费祎这才面露微笑与秦增见礼。“高子尚是成都农家子出身,深得丞相器重,此番用兵,必会担当大任。令侄在他麾下,依费某看来,建功立业之期不远矣。”

  “文伟兄说的是。”秦增应答。“其时秦某也想从军北伐,为国效力,但是族中掣肘颇多,不得已出此下策。只是,大伙都怕丞相北伐连年用兵,那我们蜀中士族都无法存活了……个中缘由,还望大兄谅解。”

  “勿忧。”费祎当即安抚答道。“丞相已有周全之策,今朝用兵,可取雍凉,中兴大汉指日可待。”

  “果然?”秦增将信将疑。

  “不错。”费祎肯定道。“公衡兄,你借故将令侄送入军中,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丞相之才,汝岂不知?”

  “文伟兄目光如炬。”秦增摊手承认。“阿(秦)桂固然自甘堕落,但若能建立功勋,日后让他令立一脉未尝不可。”

  “好。”费祎明白了秦家的心思,登时放下心来,起身回了一礼,就此离去道:“今朝北伐,必奏凯歌!”

  秦增亦是面色沉重,起身走到廊下,仰望北方……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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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骤歇,汉军的进军行程几乎是立刻拔营……实际上,费祎一到军中大营,高建便与罗飙、黄崇、关兴等点兵起行。

  虽未言明,可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大战在即的紧迫!因为,据传江东吴王有使节至成都,曰:“孤提十万之众,渡江伐曹!”

  孙权自袭取荆州,夷陵之战大胜汉军后,日益骄横,大有称帝之心。明明是东吴背盟在先,明明是孙权自己恬不知耻的向曹丕乞降,明明是汉、吴之间仇深似海……但是,为了北伐,共抗曹魏,丞相诸葛亮不得不抛下成见,再度与东吴结盟!

  “你的家眷安排好了吗?”树荫遮蔽下的一处丛林里,高建安排完士卒,招来秦桂询问。‘可有为难之处?’

  “回将军的话。”秦桂诚挚答谢。“我走出家门,直接带着绿珠置办了一座庄园,又买了几个仆人伺候,足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庄园?”

  “是的。”秦桂理所当然道。“我家乃绵竹大姓,吾虽不受叔父待见,但买下一处庄园的钱还是有的……再说,某从军报国,叔父总要给些优待,方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原来如此。”高建难得的羡慕起来对方是个狗大户。“倒是咱多虑了,你家中后顾无忧便好。”

  “这厮当然后顾无忧,而且,他叔父还会暗里派人对绿珠姑娘多加优待。”黄崇在旁补充道.”明里开革出族,暗中照拂,此乃世族保家之道!”

  “阿弟所言不差。”高建心念动处,恍然大悟。”果然是豪门风范,不像我出身农家,只有一条道走到头……”

  想到此处,不由举目看向身旁的秦桂,淡然道:“阿桂兄弟,咱也不管你是真的被叔父赶出家门,又或者是主动一心从军,但战阵厮杀,高某自会照看你一二,大伙同进同退。”

  秦桂默默听罢,然后上前一步,就此拜倒在地上,行大礼道:“将军厚爱之德,桂铭记于心!但遇魏贼,有进无退耳!”

  高建扶起对方,颔首认可。

  话到此时,队伍再度起行,照理说,他们这一部换防的羽林军没必要倍道而行,但不知为何,费祎的严令半点不得延误。

  秦桂是新加入的,不好贸然言语,罗飙虽然常跟在高建习武切磋,但武夫性格居多,也不曾多想。唯独黄崇,家学渊源,又遭逢过变故,饱经苦难,平日里多有猜想。

  “兄长。”黄崇忍不住开口。“我猜这其中必有缘故,而且此行必然是凶险莫测,咱们可要小心。”

  高建摇头,不以为意。

  “恕小弟冒昧。”黄崇继续揣测道。“我与庞巨师相交多年,更曾多方打探当年家父战败降魏缘由,印证时下的局势,愈发不安。这一去必然会承担方面之任……但亦是极其凶险。丞相胸怀固然风光霁月,但前番有马谡街亭之失,今趟选将必然会慎之又慎。据某所断,咱们若不能立下大功,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绝无卷土重来的机会!”

  高建依旧面不改色。

  “高都督!”就在这时,军中粮草官李丰忽然向前,请命道。“若有大战,请务必带上小子。天子不念家父之恶,让李丰来军前效力,某感激不尽。于公,李氏一门绝不背汉。于私,李丰只求阵前杀敌,为家父戴罪立功!”

  此言一出,周围几人无不震动,连新加入的秦桂也跟着请战。

  高建双眸扫过众人,面无异色,缓缓言道:“尔等报国之心,咱已知晓。等抵达汉中后,咱自会向丞相陈说,尽量寻一个稳妥的立功良机。”

  罗飙和一众将士纷纷喜于形色,李丰由衷感激,唯独黄崇则仍旧面色仍旧阴晴不定。

  诗曰: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借问谁家子?名传壮士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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