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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和她共度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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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努力地对她好。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生命就这样结束,厉梵尘想,他也不会遗憾。

天快亮的时候,厉梵尘被热醒了。

怀里冰冷的小身体,现在滚烫如火,厉梵尘用嘴唇触触沈诺晴的额头,灼人的滚烫!

沈诺晴在发烧!厉梵尘又惊又怕又自责,如果他昨天早点抱紧她,如果他昨晚没有迷路,如果他没有因为私心而不愿报警,如果他不是那么渴求和她共度一夜,沈诺晴现在应该正躺在自己温暖舒适的床上,而不是在荒山的窝棚里发烧!

厉梵尘看看手表上的经纬度,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一个打给110报警,一个打给厉家的管家,把所在位置的经纬度报给他们,让他们赶快带衣服和急救用品过来。

幸好天快亮了,危险度降低了,厉梵尘在沈诺晴脸上亲了一下,便推开门朝附近的小溪走去。

现在没有得到救援的情况下,只能先物理降温了。

厉梵尘脱下长裤,用溪水把裤子浸湿,把水拧得半干,朝窝棚走去。

沈诺晴睡得昏昏沉沉,厉梵尘用湿衣服擦拭着她的额头,腋窝,手心脚心等地方,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沈诺晴体温终于降低了一点。厉梵尘还没高兴到五分钟,体温又升高了,沈诺晴又烧起来了。

晨曦初露,荒山下,只穿一条内裤的男人来回奔忙。

当厉梵尘再次拿着湿裤子走进窝棚时,迎接他的,是沈诺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啊!''沈诺晴万万没想到厉梵尘会只穿内裤推门而入!她赶紧捂上眼睛:''厉梵尘,你在干嘛?!''

听见沈诺晴的声音,厉梵尘放心了。虽然有些嘶哑,但吐词清晰,语气正常,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着凉了。

''给你物理降温啊!发烧了不都要敷冰块的吗?''厉梵尘回答得理直气壮。完全不在意自己只穿一条内裤的事实。他身材好的很,能在沈诺晴面前秀一把,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沈诺晴无语了。她刚做完人流一周,又是受凉发烧,怎么能冷敷啊!捂上几床棉被发汗,把寒气散出来才对啊!

厉梵尘走到她身边,伸手摸她的额头,忧心忡忡:''还是很烫。你感觉怎么样?''

沈诺晴转过脸:''你如果穿上裤子,我会感觉好一点。''

厉梵尘轻声一笑:''这是湿裤子啊,难道要我表演湿身诱惑?''

……

沈诺晴满头黑线,在她生病发烧这么庄严的时刻,为什么话题会歪到湿身诱惑上去了?她和厉梵尘之间的气场,怎么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准备好的礼貌而冰冷呢?准备好的客气而疏远呢?准备好的''只不过认识而已''呢?

为什么距离一下子又拉的这么近了?这不是她预想中的剧本啊!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轰鸣声。沈诺晴侧耳听了听,有点疑惑的对厉梵尘道:''好像是飞机的声音!这是什么飞机,怎么飞得这么低?

''是厉家的直升机。''厉梵尘含糊其辞。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打电话跟管家说的。''厉梵尘的目光看着窝棚外^躲闪着沈诺晴的视线。

''你手机不是没电了吗?''

''昨晚没电了,早上又有了。''厉梵尘脸不红心不跳。

''骗子!''

轰鸣声越来越大,飞机开始降落。骗子在手忙脚乱的穿裤子,没有回应她愤怒的指责。

''大少爷,您在里面吗?''窝棚外,传来严管家的声音。

厉梵尘穿好裤子走出窝棚,意外发现,严管家旁边,还站着许舒雅。

厉梵尘看着许舒雅,目光冰寒如霜。许舒雅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赶紧迎上去娇笑道:''梵尘,你感觉怎么样?昨晚你一夜没回来,吓得我呀,整晚都没睡好,就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一边说,她的眼神一边朝窝棚瞟去。郑伟江说把沈诺晴扔山里了,也不知道厉梵尘到底找到她没有。不过,瞧厉梵尘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估计是没找到。

想到沈诺晴横尸荒野的样子,许舒雅痛快极了。

听见她的话,厉梵尘只厌烦的皱皱眉,便把目光转向严管家:''带上毛毯,跟我进窝棚。''

他竟然都懒得搭理她!直接无视了她!看着严管家脸上一闪而过的同情,许舒雅的脸因愤怒和委屈而涨得通红。

严管家拿着毛毯和水走过来,准备跟厉梵尘一起进窝棚,见许舒雅站着不动,便好心问了一句:''少奶奶,这里风大,您回飞机上歇着?''

许舒雅没理他,既不进窝棚,也不回飞机,就那么赌气似的站在野地里,仍由山风将她长长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

厉梵尘本来不想理她,眼角余光扫过她微凸的小腹,终究还是不忍心,回头道:''回飞机上等着。''

一句话,让许舒雅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厉梵尘,沈诺晴是不是在那个草棚里?''她恨恨的开口,一双眸子全是不甘。

''对。拜你所赐,她差点死了。''厉梵尘声音压的极低,尽量不让走在前面的严管家听见。

许舒雅瞟严管家一眼,见他已经很自觉的避到旁边去了,便冷冷一笑:''真可惜,她还是没死掉。''

厉梵尘一听,怒火蹭蹭蹭直冒,抬手狠狠拧住她的下颌:''许舒雅,你如果再敢动沈诺晴一根指头,我会让许家付出惨痛代价!''

''是吗?你准备让许家付出什么样的惨痛代价?''许舒雅紧紧盯着厉梵尘,挑衅的意味很浓。

''许言弈现在这么消沉,毒品也许可以帮他走出这段难熬的日子。''厉梵尘一字一顿道。

许舒雅惊怒交加地瞪着厉梵尘:''厉梵尘!你好狠毒!''

''许舒雅,这都是你逼我的。''厉梵尘眼中的冷厉让她心惊:''言弈是个好孩子,我很欣赏他。但是,既然你背信弃义,撕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我也没必要做什么君子。''

许舒雅的身体开始发抖:''厉梵尘,我答应,不再碰沈诺晴,但你也要发誓绝对不要动言弈。以后,你和沈诺晴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别又上了头条,让厉家和许家颜面扫地就好。''

''记住你的话。''厉梵尘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朝窝棚走去。

许舒雅看着他的背影,浑身都凉透了。罢了罢了,就当他包了个二奶吧,这种事,在豪门里比比皆是。只要厉梵尘不逼她离婚就行了,她又何苦为了这么个恶心的穷丫头毁了自己的弟弟呢!

厉梵尘向来说到做到,他如果真想毁了言弈,招数太多了……

沈诺晴裹着毛毯,晕乎乎的扶着厉梵尘的手臂走上飞机,看到里面冷冷坐着的许舒雅时,不由愣了愣。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许舒雅已经把脸扭过去了。

厉梵尘拿出退热贴递给给沈诺晴,又拿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沈诺晴皱眉,她最讨厌喝药了。

''退热剂。''

''哦,不用不用,有退热贴就行了。''沈诺晴赶紧摆手,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

厉梵尘看见她皱成一团的脸,忽然微微一笑。向来坚韧不拔,不怕苦不怕累的沈诺晴,竟然也有娇气的时候。不过,这点娇气不仅不让人反感,反而显得很娇憨,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怜惜来。

''听话。喝掉。''厉梵尘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温软,把药瓶塞进她的手中。

沈诺晴躲着他的眼神,打开药瓶,咬牙一口气把药汁全喝了。厉梵尘宠溺的语气,让她很尴尬。

许舒雅就在旁边坐着,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将她置身何地啊!

已经打定主意和他保持距离,别说只是一瓶苦药,便是一杯毒酒,沈诺晴也愿意喝下去--只要,厉梵尘能离她远一点。

许舒雅冷眼旁观,见他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模样,狠狠咬住了嘴唇。手机就握在手中,许舒雅给谭新尧发了条微信:新尧,我好想你。

谭新尧很快回复她了:你在哪里?

许舒雅却失去了回复的兴趣,把手机扔进包里,闭上眼装睡。眼不见心不烦。

喝了退烧药,沈诺晴又开始犯困了。看了几分钟风景,她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宽大的薄毯包裹着她,让她显得更加娇小,露在毯子外的脸,几乎只有巴掌大小了,厉梵尘看着沈诺晴的脸,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情景。那时的沈诺晴虽然也瘦,但瘦得恰到好处,哪里像现在,都快成纸片人了。

似乎他认识她之后,她就在一直瘦下去。

认识他,对她而言,也许真的不是什么好事。他强行将她并入自己的人生轨迹,从没想过她愿不愿意,辛不辛苦。

沈诺晴在医院醒来时,天色已经晚了。

厉梵尘在她床边的沙发椅上睡着了。眉头微皱,双唇紧闭,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暮色勾勒出他五官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仿佛最精巧的工匠雕刻而成,多看几眼,便容易沉溺进去。

沈诺晴翻个身,侧躺着继续看他。厉梵尘的五官,无一处不完美。

那个宝宝,如果能长大,会长得像厉梵尘一样吗?一念至此,沈诺晴突然止不住的心酸。

她抬手擦泪,极轻的抽泣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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