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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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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处境?什么口气?”

沈缨冷笑一声:“没成亲之前,本宫仍是公主,而你是臣子!成亲之后,本宫将是乌努坦族长的妻子,是这些看门人的主子!本宫如何措辞,如今也要轮到朱大人管教吗?!”

朱广元被她噎得没话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好在守门人很快回来了,朝沈缨行了礼,开口居然是汉话:“见过公主殿下,公子有请。”

公子?什么公子?

沈缨下马,朝朱广元投去询问的眼神。

“咳咳!公子素来喜爱中原文化,因此称呼上也随了中原的习惯,身边仆从大多会说汉话。”

这倒是省了语言不通之苦,免得到时候鸡同鸭讲。

随着府中下人的指引,沈缨穿过前院、走廊,来到院中正中央的会客厅,老远就看到一名身着长衫的壮汉端坐在主位,估计就是那位“公子”了。

“见过公子。”

沈缨不卑不亢地行礼,一抬头,恰好撞上那人灼热的视线。

该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被人用非常不礼貌、带有暗示意味的目光打量全身,偏偏对方还自我感觉良好,全然不知哪里不妥。

沈缨被盯得火冒三丈,皮笑肉不笑地问:“公子看好了吗?”

哈图尔这才稍微克制了一下,扬起油腻的笑容:“是我唐突了,还请公主见谅。”

“本宫能坐下吗?”

“能能能,当然。公主,容我先介绍一下自己。”

哈图尔清了清嗓子:“鄙人哈图尔,乌努坦族首领之子,人称‘草原之鹰’、‘风中之王’,不论是族人比武、抑或真枪实战,鄙人从无败绩。公主若不相信,大可问问朱老弟!”

明显年长十来岁的朱广元头也不抬,闭眼吹起了彩虹屁:“那是那是!公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当真是战神再世,末将甘拜下风!”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不走心的辣眼睛台词?怎么哈图尔还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为什么要折磨她的耳朵?!

沈缨甚至怀疑,这朱广元根本没有所谓的“苦苦支撑”、“奋勇抵抗”!怕是听完哈图尔的名号就吓得腿软,二话不说便乖乖投降了!

“鄙人打从第一眼见到公主,就觉得……呃……不知公主如何称呼?”

看得出来,这货是想撩妹但又不敢搞得太明目张胆,以至于聊起了废话。

“本宫封号昭德。”沈缨象征性地扯了扯嘴角。

“公主可否告知真名……呃,闺名,闺名。”

“在我们中原,闺名只有父母亲人、夫君才可唤得,听闻公子熟知中原文化,该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往后殿下嫁去族中,便与公子是一家人了,何须在意这些细节?”接话的是朱广元。

沈缨如何看不透他的心思,大方应道:“既然如此,朱大人又为何干涉公子的家务事?难不成有别的心思?”

“你……!”朱广元再一次憋到内伤。

她转头又问哈图尔:“敢问公子,昭德将嫁何人?是您,还是您的父亲?如若是后者,还望公子注意言辞,切莫失了身份!”

这一问,可算是掐住了哈图尔的要害。

他再怎么能耐,终归还未继位,大权仍在亲爹手里。若是被这如花似玉的小妈告上一状,岂不是功亏一篑、太不划算?

如此一来,他立刻换了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言谈举止也稍微收敛了些。

“既然公主已经到了,那就事不宜迟,鄙人明日就安排车马送您去族里。不知公主喜欢……”

“公子这就要送本宫走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便这般错过了?”

哈图尔与朱广元皆是一愣:“什么机会?”

“今日广澜侯一行遇袭,可谓元气大伤,公子不乘胜追击,难道要等他重振旗鼓再与之一战吗?”

“公、公主何意?”

“公子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沈缨正色道:“广澜侯何许人也,公子岂会不知?大苍王朝一等武将、圣上最为仪仗的心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中了公子的埋伏。眼下军心动荡,正是一举攻克的好时机,若能将其击溃,不但公子威名大震,而且还可震慑大苍,何乐而不为?”

“公主何出此言?”哈图尔被她说懵了。

“……实不相瞒,本宫这样做,确有私心。”

沈缨继续道:“公子或许不知,但朱大人是清楚的。本宫在宫中是何地位、待遇,自从奉旨和亲之后,本宫算是彻底寒了心。”

此话倒也不假,连宫女太监都敢欺负太子,更何况昭德?

“本宫原以为广澜侯与他人不同,至少在家国大事面前会有自己的主张。可惜,本宫错了。他不过领了区区百人随行,今日遇袭时也不曾前来,甚至眼睁睁看着本宫被带走!”

她忽然拔高了音调:“既是奉旨和亲,那本宫从今往后就是乌努坦的人,与大苍再无半分瓜葛!本宫为何不能为自己而活?为何不能痛快反击?为何要做他人的棋子?!”

反问三连,直指人心,简直比烧开的鸡血还管用!

由惊讶到欣喜,哈图尔的表情变了又变:“公主这番话,鄙人记下了!公主的心愿,鄙人一定尽全力满足!”

“……公子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一直沉默的朱广元开了口:“末将听闻,广澜侯并不主张议和,甚至打算带兵突袭,护送殿下不过是个幌子。殿下如何肯定,广澜侯没有后手?”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朱广元!!

沈缨暗自磨牙,心里有一万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大人此话着实可笑。若有后手,怎的今日遇袭时不出现?再者说,就算他有此计划,从京城至西南也有千里之遥,远水能解近渴?”

“本宫不妨告诉你,从离京的那日开始,除了随行百人,本宫连一匹眼生的马都不曾瞧见,何来后手之说?”

“……那殿下又如何肯定,广澜侯不会立即撤走?”

“本宫的嫁妆还未取来,难道他要原封不动地回京复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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