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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扬名入住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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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揽

  看灯笼血红染寻仇已太晚

  月下门童喟叹昨夜太平长安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

  待绝笔墨痕干宿敌已来犯

  我借你的孤单今生恐怕难还

  这首曲的开头她早已记不清,只记得后半段,就用飘渺空灵的嗓音唱了一曲古风的宿敌。一曲终了,她又饮了几口桃花酒。她并没有回头看岸边是否有人驻足听,及一开口多看无意。

  洛瑶侧身坐在湖心亭的长凳上,只留给岸边驻足倾听的人们一个朦胧飘逸的身影。

  却也让人群为之振奋,都想凑上前看清楚这是哪家的小姐。

  这嗓音空灵清纯,婉转优美,曲调忧伤,引人入胜。就在人群有些躁动想要起哄看看亭中美人时,婉转空灵的女声再次响起,众人无不侧耳细听。岸边不论是商贩还是游人无不鸦雀无声,皆想听的更清楚些。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再无锦书

  雁子回时霜月洒满西楼

  三生石上书戎马情仇

  曾借轩窗明月光对镜描眉画红妆

  丹唇朱映海棠交融脂粉香

  忽见粉蝶潜入窗回望罗床昏君郎

  空间淡色帷帐浸凉霜

  夜未央星汉西流荡至苍茫

  且行尽处彷徨知归途无方

  燕过堂冬去春来陌上新桑

  鬼门中不闻青梅香

  奈何桥头寒月如钩从此不见君眸

  断肠泪泣尸骨寒犹未收

  怎甘心独向黄泉囚

  横塘夜色曾微凉与君携手赴边疆

  笑说城池四方不过游戏场

  褪去花黄着戎装素面笑眼意深藏

  海棠暗香轻卷马蹄芳

  烽火扬狼烟纷扰断我怅惘

  铁马冰河怎奈斩儿女情长

  几时忘曾有良人共御边疆

  剑穿心回首泪千行

  一曲凉夜横塘,她唱了一盏茶的功夫。没有伴奏,没有配乐。就只有清唱,曲调悲凉孤冷,抑扬顿挫掌握的恰到好处。在人眼前描绘出痴情女子爱恨情仇的短暂一生,引人无限遐想怜惜。

  一曲终了,洛瑶又引了几口酒入喉。如今在唱这些歌,她早已换了身份,是一个真正的古人了。

  “月冷照孤魂,魂归入梦来。”洛瑶喝了半坛的桃花酒,把坛中余下的桃花酒倒入湖中。心里还想着我你们喝酒,湖中有鱼成群结队不会孤单。

  酒坛空了,放下酒坛她才回头看向岸边。岸边早已驻足围了许多人,都在翘首以盼看着湖心亭那明菊墨兰华裙,遗世独立的女子。

  在这落日余晖的湖边,她给了人们一场惊艳。那女子的身姿与悠扬动听的声音刻在人们心中久久不忘。

  洛瑶是想要施展轻功离去的,却在见到一人后穿过木桥向亭中走来而原地等待。

  那人正是宫阙的公子,洛瑶就知道他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会现身,在她发起挑战后。他又怎会不亲自来瞧瞧呢,不论是满座皆惊还是无人欣赏。他都是要来亲眼目睹的,这是人的好奇使然。

  那男子信步走进亭中,木桥通往亭中的入口。早已被人堵着,有人眼尖的认出是宫阙楼的人。就识相的不敢惹事,只是在岸边不肯走想看看这女子的去处。

  “你果然是有资格谈条件的!”那男子扬着脸上的酒窝笑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一不相识的女子笑。他连这女子的名讳都是刚刚知道的,只是还不清楚她的来意与用意。

  进城时都要检查身份文牒,她又是如此的气质不凡。若无伪装的就进城,是很容易被人注意的。而她自进城后并未背人,只买了一身衣裙就直奔宫阙。离开宫阙后就在酒楼吃了一餐饭后,就来到了这里在未离开。

  仅凭两首曲就让这内方城的百姓,家喻户晓记住了她。还真是不简单,不愧是无为的爱徒。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你可还有其他条件,芜华姑娘!”男子手里是一把玉骨折扇,此时正轻敲掌心把玩。

  洛瑶并不惊讶她会查出自己的身份,毕竟以宫阙在三国都颇具盛名。又怎会无法掌控自己的本家内方城呢,只是认真想了一下自己还有何要求要说。

  “我不会签卖身契,那东西与我无用。我不会以真面目见人不陪酒,每日只唱一曲,出入自由不可干涉,我可能会玩够了随时离去,就这些想到再说。”洛瑶想了一下说到,被撞破身份瞒是瞒不住了。当然她也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怕姬玺很快也会收到消息赶来。

  她只是想要把视线转移,不在乾庭城内和他斗。换一个地方,不代表她就怕她了。她就在这里等他,搅得他人仰马翻不得安宁才好。

  “好,那姑娘今夜就随我回宫阙楼。早已派人为姑娘整理了房间,一应俱全。”男子笑容不减,酒窝也是别样的好看。

  洛瑶不禁多看了几眼,不无羡慕的想到。若是自己也有两个像他这般的酒窝,也会很好看的。就不会显得这么清冷孤傲,一点都不平易近人了。

  洛瑶随他离开,那男子飘逸的足尖轻点飞身离地穿过人群。洛瑶也不甘示弱的如惊鸿般的身影相随。

  洛瑶当晚就宿在了宫阙的四楼,四楼的房间都是又大又宽敞的,装饰华丽应有尽有。是为宫阙的大红人们特意备下的,她就当仁不让的住进了这里。

  回到宫阙后,就有两名侍女服侍伺候她的饮食起居。洛瑶沐浴更衣后,就有宫阙楼的绣娘来给她量身,要连夜赶制她明晚登台要穿的衣裙。

  洛瑶今日已名震内方城,而那男子也早已派人造势。说湖心亭唱曲的美人已入驻宫阙,是宫阙重金力捧的红人。

  而明晚就是那女子的首场登台,洛瑶在房中只穿着中衣站着,身旁是量身的绣娘和记录尺寸的侍女。洛瑶也提出自己的要求,衣着不可以暴露。

  她也有自己的考量,洛瑶在宫阙表演。却是不能叫自己身份文牒上的名字的,就只有还叫洛瑶的。这样做既是可以让师父知晓自己的处境与用意,又可以避免给师父的名声带来影响。

  至少,在自己到达目的前,不可以闹得人尽皆知自己就是芜华,无为隐士的爱徒竟然会在宫阙卖艺。这岂不是让宫阙占了自己的便宜,为宫阙扬名了吗。尽管宫阙目前的名气要比自己的大,可她还是不想借师父的名声造势。

  这也是在回来的路上,洛瑶就和那男子说好的。洛瑶并没有问那男子的姓名,他若是想说早就会自己开口了。他既然想让她自己去猜,那她也并不着急。反正最后,她都要把这宫阙的底儿摸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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