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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实中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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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如勾高挂于空,微微晚风吹动了野草树木,带给了炎热酷暑中的人们丝丝清凉。
夏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沈浪离开母亲坟,来到沈家村附近的古柳村时夜色已降临,站在村口,看着天上残月感受身边吹过的清风,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往村里走去。
沈浪在上初中时,喜欢上了同班一名叫王诗琪的女孩,性格内向的他,被王诗琪开朗活泼爱唱歌跳舞的个性所吸引,只是王诗琪中考时没有考上高中,辍学回了家。
沈浪在上高二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与王诗琪相遇,懵懵懂懂的初恋也就是那一次偶然的相遇在两人心中生根发芽。
沈浪走进古柳村,让初中时一名同学帮忙去叫王诗琪,他便到两人经常见面的地方等待。
不多时,王诗琪顺着月光而来,沈浪看着月光下的王诗琪,圆圆的脸形并不美丽但她的肌肤很白,头上扎着两条辫子笑的时候两个酒窝很是可爱。
“诗琪。”
看着面前这位自己从小缺乏母爱给自己温暖的女孩,沈浪想把她抱入怀中跟她讲自己的心事。但他又没这个勇气。
“嗯!”
王诗琪低着头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沈浪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以对,站在残月下感受着微风吹过。
“沈浪,以后你不要来找我,我们分手吧。”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王诗琪缓缓抬起头看着沈浪,表情有些挣扎的说道。
闻言,沈浪脑海如同晴天霹雳般,眼神呆滞声音颤动的看着王诗琪问道:“为什么?”
王诗琪转过头不敢与沈浪对视,带着哭腔继续说道:“你家太穷了,我不想将来嫁给你受苦。”
“那你为什么当初还要选择和我在一起?”
沈浪撕心裂肺对带着哭腔的王诗琪喊道。
“当初是因为觉得你能考上大学,将来给我好日子,所以我才和你在一起,现在你高考落榜,将来你拿什么给我幸福。”
“哈哈哈哈……”
闻言,沈浪仰头大笑,他没想到一场高考不但让自己被亲戚嘲笑还失去了喜欢的人,此刻,他忽然对人生感到了迷茫,不知自己曾经所追求的,居有屋,耕有田,有儿有女有家人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望着大笑的沈浪,本想说声对不起的王诗琪泪流满面的转身离去,王诗琪是个现实的女孩,在她辍学回家后便到海边给人补网,所以她深知生活的不易,尽管心中是真的爱沈浪,但在爱与现实面前,她选择了后者。
沈浪带着伤痕累累的心,在残月下踏在乡间的小路上慢慢的走回家,经过李家村时,也许是对人生的迷茫让他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知不觉来到了李梅家,看着李梅家亮着灯的两间瓦房,性格内向的他又不愿把内心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两间亮着灯的瓦房传出李梅父亲的声音说道:
“孩子,你能考上大学是好事,但咱们家的情况哪有钱继续送你上大学。”
李梅父亲哀叹的声音让原本转身离去的沈浪停下了脚步,继续站在哪里听着屋内的对话。
“爸,我只要你帮我交一个学期学费就好了,以后我可以勤工俭学。”
李梅带着哭腔的声音对着唉声叹气的父亲央求道。
“哎!孩子,先前为送你和弟弟妹妹上学,家里都欠了不少钱,现在哪还有钱。”
望着父亲苍老的脸上无奈的叹气李,梅沉默了,她是家中长女,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正在上学,因为母亲有精神病,全家的担子全靠父亲一人支撑,现在哪还有能力负担得起自己上大学。
但想到让自己放弃,李梅心中充满了不甘,但现实又让她感到无奈与无助。
站在外面听李梅父女谈话的沈浪,心中对人生更加的迷茫了,他心中不断的在呐喊:“难道自己错了嘛,自己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难道真的错了嘛?”
清晨,阳光透过层层白云洒向大地,沈浪在猪圈旁喂着猪,这是他上高一时让父亲给自己买的两头猪,为的是考上大学后卖掉当学费,但经过被亲戚的羞辱与爱人的抛弃和听到李梅父女的谈话,让他明白了现实生活的残酷。
“爸,今天帮我把这两头猪卖了吧,钱我有用。”
见父亲从屋中出来,沈浪边喂着猪边神色截然的说道。
“这是你为上大学而养的猪,你现在卖了干嘛?”
闻言,沈军有些捉摸不透儿子的意思问道。
“我不复读了。”
沈浪继续边喂猪边淡然的说道。
“什么?你不复读了?”
沈军听到儿子的话,顿时惊慌的走到沈浪旁边继续说道:“沈浪,你可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你几句就意气用事,这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大事,你可别乱来,需要用钱就跟爸说,猪咱先别卖。”
“爸,我不是意气用事,我想得很明白,现在这个时代只要努力就会成功,就会实现自己想得到的。”
此刻的沈浪,心中不在想,居有屋,耕有田,有儿有女有家平静的生活,他要去征服命运,要让辱他之人仰望,负他之人后悔。
“哎!沈浪,你长大了,你自己选择的路,做父亲的只能劝你不能为你做决定,因为这是你的人生,但爸还是希望你能在好好考虑一下。”
沈军深知儿子的个性,一但做了决定就很难在改变,但他还是让儿子先好好考虑考虑,他不想让儿子将来为了生活而吃苦。
“放心爸,就算将来再苦再累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不会怪谁。”
沈浪知道父亲的心思,但现实的残酷已让他不在是曾经单纯的少年。
中午,父亲还是把两头猪卖了,钱交给了沈浪,下午时,沈浪来到李梅家,见李梅正在帮家里干活,沈浪笑着喊道:“李梅,在干嘛呢?”
“沈浪,你怎么来了?”
听到沈浪的喊声,李梅惊讶的迈步走到沈浪面前。
“来看看你不行嘛?”
沈浪看着有些羞涩的李梅,难得开玩笑的说道。
“沈浪,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因为家中的落魄,让李梅有些尴尬的面对沈浪,但沈浪的玩笑化解了她的尴尬。
“这个给你。”
沈浪知道李梅的尴尬,不想在让这位老同学继续尴尬,他拿出装在信封里卖猪的钱递给李梅。
“这是什么?”
李梅好奇的接过信封感觉有些沉,打开一看,顿时李梅心中呆住了,她想不到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沈浪会突然拿钱给她。
看着手中的钱,李梅心中在纠结,她知道沈浪家也不富有,他拿出这些肯定是他明年复读考大学的钱,如果自己拿这些了,那沈浪明年考了上大学怎么办,但自己不拿,那自己就将失去上大学的机会,最终,良知战胜了本性,李梅钱递回给沈浪说道:
“沈浪,很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我,但这些钱我不能要,你还是留着明年考上了大学用吧。”
看着李梅递回来的钱,沈浪心中不禁感慨,同样是人,但品性就是不一样。
“拿着吧,好好上大学,不用担心我。”
沈浪又把李梅递回来的钱,从新交到她手中,只是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去。
望着沈浪远去的背影,李梅哭了,她想起了自己上小学时,第一次见到这个让人看见就想心疼的男孩,一直以来,这个男孩曾多少次为她遮风挡雨,然后又淡然的离去,如今,这个男孩又在她人生最无助时出现帮助她,然后再一次淡然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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