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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四合院里没有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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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放被关葆瞪的有点莫名其妙。

  从进屋到现在,他也没说几句话,

  特别是那句被关葆打断之后,就再也没说。

  总不能,是那两袋子粮食有问题吧?

  林放也没把粮食丢进加速空间给弄成陈粮,都是放在静止空间保鲜的,

  跟当年的新鲜粮食没什么差别。

  他这么一回想,差点没被自己一巴掌。

  ‘大意了!’

  林放猛的回过神来,就是这“保鲜”二字,出了问题!

  自家人吃,自然是要吃的新鲜。

  可拿出来交易……就不妥了!

  拿出去交易的,就该是陈粮才对。

  林放拿出来的这白面的等级,怕是要高级干部家里才能吃到!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林放心思电转,果断补救,他笑着道:“关爷,咱可就这一回啊。

  这东西是我一供应部的朋友匀给我的,统共就这么多。

  我又不天天包饺子,哪儿吃得了这么多富强粉?

  就这一回,下回可就没有啦!”

  关葆听到“供应部”的字眼,他颇为惊讶的看了林放一眼,

  一时间也有点摸不准,到底是林放真有这关系,还是掩饰的托词。

  可不管怎么着,这个应对还算凑合,起码能把佟九给糊弄过去。

  关葆点点头,道:“可不就这一回吗?不是我说你,老佟,你也是真会为难我!

  但凡你想把家里的东西卖点钱,我还有那么点儿能力。

  你非要换粮食!这次要不是林爷出了大力,你就等着饿死吧你!”

  “林爷,关爷,你们可是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啊!”

  佟九验完粮食,情绪就一直顶着下不去,听到关葆这话,

  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对着林放、关葆二人就要跪下去磕头。

  关葆没料到有这一茬,一时阻拦不及:“老佟,不至于!不至于啊……你……”

  林放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佟九的胳膊,提着他,没让他磕下去,

  他早就怀疑这老小子要磕头,这特嬢的不是要折自己的寿吗。

  那么大岁数,谁敢真让他磕呀?

  林放把佟九按到凳子上坐下,他道:“佟爷,我是给关爷面子,

  也是顺手把家里不吃的粮食倒腾出去。你可给我磕不着,咱们就是做了笔买卖。”

  佟九没磕成倒也没坚持,他起身对着林放、关葆作了个揖道:“大恩不言谢!

  林爷,我没料到您带来的是富强粉,我带来的那些东西,怕是不够抵的,

  要不……劳烦您再等等,我回家一趟?”

  关葆有些意动,扭头看了林放一眼。

  他道:“爷们,老佟带了十件东西过来,有瓷器,有玉器,

  我都看过,东西没毛病,即便不是宫里的,也得是王公大臣府上的。

  要是一件一件的出手,约莫着能在文物商店卖出120块钱左右。

  勉强能抵上你那袋子富强粉,红薯粉可还没算钱呢!”

  林放却摇头起身道:“算了,我懒得再等下去。

  这么着吧,佟爷,红薯粉钱我就不要了,你改天给关爷送份大礼,

  算是你我二人合送的,你看如何?”

  “应该的!应该的!”

  佟九连忙道:“礼该送,这红薯粉的钱也应该给!”

  林放淡淡的道:“你愿意给,就给关爷得了,反正我是不会收的。

  东西呢?我该走了。”

  “这儿呢!”

  佟九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口袋,这口袋虽然破旧,材质却是绸布的,

  他从家里带出来的瓷器、玉器就装在这条口袋里面。

  林放见状,眉心忍不住跳了好几下。

  这可真是不把古董当回事儿啊,但凡磕一下,碰一下的,那还能要?

  许是看到了林放的不悦,佟九连忙解释道:“都用盒子装着的,磕不着!

  之所以用破布口袋给装着,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

  林放听了这话,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的东西,要是碰了、撞了,但凡破个口子,出个裂纹,

  那都是天大的损失!

  这口袋里的东西,可是关葆掌了眼的。

  既然他说东西没问题,不是宫里的,就是王公大臣府上的,恐怕东西错不了。

  等过上个二十年、三十年,就算卖不到一千万,几百万怕还是有的。

  里面的东西林放还没看,还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不知道价钱,

  可从佟九手上漏出去的那只雍正款正黄地绿的鸡心碗,

  林放却知道,放在后世起码能卖三百万。

  按照一般人的心理,家道中落,那最先出手的,肯定是些不值钱的,

  好东西得留着慢慢卖。

  那这口袋里的东西,怕是最次的一个,也得五百万!

  一件五百万,十件就是五千万。

  林放这么一琢磨,忽然发现,等过个二十年、三十年,自己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就很棒!

  林放强行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心情,他道:“成,那就这么着。

  关爷,您是跟我一块呢,还是……”

  “你先走吧。”

  关葆摇了摇头,他道:“我还有些话嘱咐老佟。你看你明天或者后天,能不能抽个时间,

  咱们爷俩碰一碰。你都好久没找我喝酒了!”

  “得嘞!那就明天晚上!”

  林放当即答应:“明个晚上您也不用备菜,把酒准备好,等我就成!”

  知道关葆不和自己一起离开,林放也就没再拖延,推着自行车赶紧离开。

  佟九的这处房子,确实很久没人住了,

  一股说不出的霉味在房间里弥漫,待个片刻还能忍受,

  待久了,属实有些不舒服。

  林放推车出门,把绸布口袋放在后座绑好,跟关葆打了声招呼,便骑车离开。

  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他骑出去没多远,便赶紧拐进一个胡同口,

  别的先不管,先把布口袋放进空间里再说。

  了了一桩心事,林放把预备好的蔬菜绑在后座上,

  这才慢慢悠悠的骑出胡同,往家里赶。

  林放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他推着自行车进了前院,正好看到阎解成气冲冲的从中院出来。

  见状,林放招呼了一声道:“解成哥,你这是跟谁闹不愉快呢?”

  “还能有谁?于丽呗!”

  阎解成不耐烦的道:“嗐!这事儿我也跟你说不着,你该干嘛去干嘛去!”

  “嚯!好大的气性!”

  林放不阴不阳的道:“解成哥,您跟于姐这事儿,不是都已经经过了全院大会,

  说好了去街道离婚的吗?怎么着,您反悔啦?”

  “姥姥!孙子才反悔呢!”

  阎解成脸色涨了个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情绪过于激动,

  他嚷嚷着道:“她于丽要离婚可以,得拿钱出来才行!

  我爸都算出来了,她得补我们家五十块钱!”

  “嚯!不愧是个爷们!”

  林放嘲讽道:“您可真张得开这张嘴!人于姐嫁到你们家,又不是白吃白喝。

  工资上缴,家务全做,晚上还得跟您睡一张床。

  到了到了,您还管人要钱。我问您一句,您配吗?您配个几把!”

  “你……你怎么骂人呢?”

  阎解成平时总驮着的背都挺直了,他狠狠的瞪着林放,试图展示几分凶姓,

  可老阎家除了街溜子阎解旷,都是没打过架的,

  他狠了半天,也就憋出一句话:“你信不信我找一大爷、二大爷治你!”

  “嗤……哪怕你给我一拳,我也觉得你够爷们!找一大爷、二大爷,

  你怎么不去找你爹呢,他还是三大爷呢!”

  林放不想再说什么,推着车直接离开。

  老阎家真的是,算计到了骨子里。

  也不怪何雨柱有事没事儿总爱拿他们家人开刷,这干的事儿真是不上台面。

  “你大爷!”

  阎解成等林放推车进了中院,这才低声骂了一句,掀开门帘进了西厢房。

  屋里,包括阎埠贵在内的一家人都在桌边坐着。

  林放骂阎解成的一番话,这一家人都听见了,只是却没人出去帮忙。

  阎解成看到一家人全都坐的端端正正的,一个不落,

  他忍不住抱怨道:“刚刚林放那小子骂我的话,你们听见没?

  那多难听啊,你们也不说出去帮帮我!”

  “他骂你,你听着就完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阎埠贵皱着眉头道:“你总不能跟他对骂吧?你骂输了,更丢脸。

  骂赢了,你以为后院的聋老太太能轻饶了你?

  那林放可是他的宝贝孙子!你看整个院里,谁敢招惹他?

  以后见着他,你绕着点走不就完了吗?”

  阎解成听了这话心头很不舒服,可他也不敢跟他老子呛声,

  干脆闷不吭声的往凳子上一跨,算是坐下了。

  “我还有话问你呢!”

  阎埠贵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阎解成,他又道:“你跟于丽这么说的?

  她答应了没有?钱呢?”

  “钱什么钱呀!”

  阎解成没好气的道:“爸,于丽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工资跟我一起都是上缴了的,每个月兜里能剩五毛钱就不错了。

  您一张口,就问她要五十,她哪儿弄去?”

  “她拿不出来,她可以回家去要!”

  阎埠贵冷静的道:“实在不成,她不是住在聋老太太那儿的吗?她还可以跟聋老太太借!”

  “爸!您开什么玩笑?”

  阎解成都气笑了:“整个院里谁不知道,聋老太太以前都靠一大爷、一大妈养着,

  她有什么钱啊?”

  “她是没有。”

  阎埠贵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扶了扶眼镜道:“可林放有啊!

  你可别忘了,他从街道上领了一大笔抚恤金!五十块钱算什么?”

  阎解成一听这话,坐正了身子道:“这么说,有戏?”

  阎埠贵点头道:“那还用说?你抓紧点儿,趁着还没离婚,多催催于丽。

  要不然,等你们去街道办了手续,这钱可就要不到了!”

  “哎!”

  这回阎解成答应的就痛快多了,他道:“您就瞧好吧!”

  林放推车进了中院,就见西厢房趴在窗户口的一个小脑袋一阵摇晃,

  没一会儿,棒梗就掀开门帘跑了出来。

  “叔!您回来啦?”

  “嗯,回来了。”

  林放本来没在意,推着车要走,看到棒梗眼巴巴的跟着,

  这才想起一件事儿来,他道:“对了,我先把车子放一下,你先去后园子等我。

  等我验收合格,给你发鸡蛋,怎么样?”

  棒梗撒腿就跑:“叔,那我可就先去后园子了!”

  林放见状,不由得摇头失笑。

  这时候,秦淮茹掀开门帘走出来,她看着林放,欲言又止。

  林放多少能理解小寡妇的复杂心情。

  她是很想教育好棒梗的,可她农村出身,又是个寡妇,

  哪怕她再怎么聪明,限于知识和见识,她能教棒梗的到底有限。

  刚刚林放和棒梗的对话她都在门帘后面听着,

  她知道这时候似乎应该说棒梗几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就只能等棒梗跑走了,这才出来。

  林放笑着道:“秦姐,棒梗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以前可能是走了些弯路,只是我没见着,也不知道他都干过些什么。

  不过我估摸着,也就是些打一顿狠的够不上,打一顿轻的又不解恨的小事。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哎!”

  秦淮茹听的直点头:“放子,我是真没辙了。

  棒梗这孩子,学习也不上心,整天就知道玩儿。

  我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也不见什么效果。

  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他这几天的表现,我都跟做梦似的……”

  林放看了一眼西厢房,说道:“秦姐,您也不用太挂心。

  棒梗还在等着我呢,我就先过去了!”

  秦淮茹点头道:“得嘞,你去吧。”

  林放回到后院,先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明着掀开口袋,其实是从空间里掏东西。

  他把几个饭盒摸出来,递给一旁站着的于丽道:“御姐,你把菜热热,再把馒头馏上。

  我去趟后园子看看,一会儿要是没回来你们就先吃着。”

  安排好晚饭,林放提着口袋,又把马灯点着带上,进了后园子。

  经过棒梗几天的努力,后园子的杂草和藤蔓基本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说是基本,多少有点亏心。

  棒梗估计是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除了园子中间呈品字形种下的三棵腊梅,

  地上所有的杂草、藤蔓,他都给刨了根。

  刨出来的枝叶,他也都按照林放的要求,给堆在了角落里。

  林放绕着园子走了一圈,把棒梗叫到跟前道:“不错!真不错!

  你这活干的很仔细,边边角角也都照顾到了。我很满意!

  把手伸出来……”

  棒梗伸出手,林放从口袋里摸出四个鸡蛋递给他。

  “谢谢叔!”

  棒梗开心极了,满脸都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林放看他捧着鸡蛋就要走,拦了一下道:“你先把鸡蛋装兜里。我还有话说。”

  棒梗依言把鸡蛋装好,林放道:“鉴于你工作完成的十分出色,赶巧儿我去农场弄了些菜,

  作为额外对你的奖励,我再分给你些蔬菜,拿着!”

  林放从口袋里摸出些芹菜、黄瓜、茄子和辣菜疙瘩,

  看到棒梗都快捧不下了,这才没再继续往外拿。

  林放看得出来,棒梗拿到额外的蔬菜奖励很高兴,却没拿到鸡蛋那么高兴。

  这货显然是不知道,蔬菜比鸡蛋贵多了!

  林放也不点破,直接挥手赶人:“好了,回去吧,注意慢着点,别把鸡蛋撞碎了!”

  “谢谢叔,我先走了!”

  棒梗鞠了一躬,小步往外跑。

  林放等棒梗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开始把地上堆叠的各种绿色垃圾收进空间。

  他也懒得分辨这些东西有没有能喂牲口的,直接粉碎了洒进田里,

  任由空间自行分解,化作养分和肥料。

  等把院子里的绿色垃圾都收拾完,林放来到菜窖的入口处,把覆盖在上面的一层浮土给收走。

  这几天,因为要让棒梗清理园子的关系,林放就提前用浮土把菜窖入口给盖上了。

  他也因此几天没和小寡妇亲热了。

  不过这几天秦淮茹的心思都在棒梗的身上,也没心思伺候林放。

  要不然,早就会问口子怎么打不开的问题了。

  林放打开菜窖入口,下去了好一阵子才又上来。

  他把菜窖重新修整了一下,也没太费事。

  有着空间的辅助,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比较简单,

  遇到需要开洞的地方,直接把土层挪移到空间里,

  遇到需要填充材料的地方,直接砍了竹子,弄成合适的形状塞进去。

  要是觉得竹子不合用,砍棵果树也能顶上去。

  大不了回头再重新扦插一棵果树出来。

  经过林放的一番处理,菜窖靠近后园子的这一边,看起来更加隐蔽了。

  哪怕仔细寻找,也不容易发现菜窖居然分了前后两层。

  后园子这边的菜窖出入口,更是林放重点修整的地方,

  基本上做到了让人当面经过,也不会察觉的程度。

  完成这些,林放这才回到后院洗了手进正房。

  林放提着口袋进门,发现老太太和于丽两人正坐在炉子边上说话,

  她们一人抱着一个茶杯,一边喝茶,一边说笑。

  饭菜都已经摆在了桌案上,两人却任由热气蒸腾,没人上桌动筷子。

  林放忍不住说道:“奶奶,于姐!我不是说了嘛,让你们先吃,别等我!”

  于丽抿嘴一笑没说话,只是接过老太太手里的茶杯,放到一边,

  又扶着老太太在桌前坐下。

  老太太坐下后,一脸疑惑的望着林放:“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林放只觉心口像是被什么烫到,暖暖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家里一老、一御两个女人,各自用着不同的方式,表达着她们对林放的关心。

  这份家的温暖,悄无声息中,一点点的加深着林放对这个时代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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