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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当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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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衣对她来说从来不难, 但要是做出一款让霍桑艳压群芳的衣裳却是要花费她好一通功夫。

这赏花宴是给他选妾的,要是他不招蜂引蝶些,她还真有些怕他这张冷脸会将那些花儿一般的小娘子给吓退了。

所以, 平日里她只花一日就能做成的衣裳,她足足花了十日。

当她抱着衣裳来寻霍桑时,他已经能够下地了, 只是再见他, 他的脸色依旧很白,唇上更是没了血色。

这不由得让她对他的这个病产生了些好奇。

哪里有人养病,气色越养越差的道理?

他此刻正低着头埋在堆积如山的桌案上处理公务,时不时还用他那修长的手揉揉眉心,虽然休息了好些日子,他的眼底依旧盘桓着一圈乌青。

倒是显得他那双眸子愈发深邃了些。

在一旁服侍的霍一近前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他缓缓抬眸, 这才瞧见站在不远处默默看他的杨幼娘。

仿佛是一只躲在丛林深处的野狼瞧见了猎物一般,杨幼娘虎躯一震,连忙回过神来。

她抬脚近前来, 冲他微微一笑,“相爷安好。”

霍桑一愣,他许久没见她这般懂事知礼,总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冷冷道, “何事?”

杨幼娘甜笑着, “给相爷的衣裳,妾已经做好了, 但不知相爷是否合身,便想着来给相爷试一试。”

霍桑神色微顿,他原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 哪个大户人家千金娘子会亲自做这种事?就算不是千金娘子,富贵日子过惯了,也不会想着亲自做这种事。

没想到她竟真的亲自去做了,而且还做好了。

他将公文轻轻放下,淡淡得“嗯”了一声,“放着吧。”

杨幼娘乖巧地将衣裳放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相爷若是有空就先换上,妾好拿回去改改。”

霍桑轻抬眸子,视线落在了那件被她整齐摆放一旁的新衣上,衣裳用一个黑色的罩子罩着,露出了一条绣着云纹的月白色的边。

他蹙眉,本想回绝但抬眼看到她那殷切的眼神,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绝。

但若是不回绝,她恐怕会这样缠着他一整日,叫他不得安宁,权衡利弊之下,他最终道,“你不出去,本相怎么换?”

杨幼娘瞬即展颜,“好嘞!”

只是杨幼娘没想到,霍桑换衣裳竟如此漫长。

她寻思着她做的衣裳也没那么难穿,结果两刻钟过去了,里头依旧没动静。

她突然想起来,当初初为人父的杨二牛,在门口等着自家媳妇儿生娃也是这般场景这般心情。

可杨二牛媳妇是一个人在努力生,霍桑好歹有霍一霍二在里头伺候。

她不由得暗自呿了一声,他不行。

终于在焦灼的等待中,霍相爷的娃终于生完了,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杨幼娘迫不及待得跑了进去。

她也想看看身形比例属上成的霍桑,穿了她精心设计制作的衣裳,会是个怎样颠倒众生的模样!

一想起那情形,她的心情比初为人父的杨二牛还激动了几分。

书房无人,卧房的门开着,杨幼娘抬脚往那儿走去,刚至门口,她猛地被里头的景象镇住了。

卧房窗户大开,一缕淡淡的寻龙香顺着风拂面而来,眼前一个高挑的男子,正站在窗前捋着肩头有些杂乱的长发。

光影之下,衬得他身材纤长,高挑秀雅,身如玉树,宽肩窄腰,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再添上配着月白色绸缎的琉璃绸,更衬得他肌肤胜雪,气质如兰。

他本就生得俊美,五官分明,鼻梁高挺,星目深邃,两弯墨眉恰如其分。

如今在这件衣裳的衬托之下,更显出了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高贵,又透出一丝难以言表的风流韵致与文雅秀气来。

谪仙也不过如此。

杨幼娘看得入神,不由感叹自己手艺不错,她不过是估摸着量的尺寸,没想到正好合适。

她这边厢沉浸地欣赏着,丝毫没瞧见从霍桑眼中透出的不自在。

他自小喜欢黑色,平日里也以黑色、皂色玄色的衣裳为主,这件月白色衣裳在旁人看来倒也没什么,但在他眼中,无异于花里胡哨的柳巷货色。

但这衣料却摸着很是舒适,剪裁亦是得体,质量倒可与御赐比肩,看得出来她是花了心思的。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拒绝她的好意,她又一直这般殷切地看着他,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相爷穿的这一身,当真好看!”杨幼娘用她仅有的词汇努力的夸赞,“好看!太好看了!”

霍桑虽觉别扭,听得她的夸赞心里不由一甜,但为了保持形象,他依旧冷着脸,“堂堂霍府夫人,就只会说这么一句?”

为了近距离观赏,杨幼娘不知何时已经走近前来,她上下打量着霍桑的每一寸,试图找寻不合适之处。

可找寻了一圈,却依旧没寻到任何不满之处。

还是那句话,好看!当真好看!

她满意地勾起嘴角,“纵使有万千词汇,都难以描绘相爷的好看!妾肚里也没多少墨水,相爷就莫要为难妾了。”

如此好看的郎君,又有哪个俏娘子不爱?若非他是霍桑,就连她都差点动心了呢!

这几句话说得他耳根有些发烫,他轻咳几声,“不知羞。”

“相爷对这件衣裳可还满意?”她殷切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光。

见她这般开心,那句拒绝的话终究被他吞了下去。

他撩起广袖,细细看了一眼袖口针脚细腻的刺绣,良久,他才冷冷地给了她一个“嗯”字。

他的那个嗯虽然又冰冷又轻,但听在她耳中仿若天籁。

杨幼娘欣喜若狂,这世间除了银货两讫,便是客人对货物满意最让商家高兴了。

她欢喜道,“既如此,那妾便不打扰相爷休息了。”

说着她转身跑开了,她屋子里还有几块剩下的琉璃绸布头,她算过了,正好能拼成一套襦裙。

这么好的布料,她可舍不得浪费,再也没有什么比赏花宴更能让琉璃绸扬名立万的机会了,她岂能错过?

霍桑的嘴角终究没忍住,她的背影还未消失,便高扬了起来。

霍一霍二恰好走了进来,瞧见自家相爷那张几百年都没露过一次笑容的脸笑得这般狰狞,不由觉得有些恍惚。

两人面面相觑,十分有默契地背后一凉。

霍桑低头看了看这件做工精致材料考究的衣裳,问道,“可还行?”

霍一霍二又一次很有默契的相对一视,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他们此刻是该说行呢?还是不行呢?

若是没记错的话,相爷方才换衣裳的时候,可是很不情愿的!

“还……行……吧。”霍二硬着头皮道。

“恩。”霍桑点点头,尽量忍着勾起的唇,“本相也觉着还行。”

大约是算得还不够精准,当杨幼娘用剩下的布料做完一件襦裙之后,竟还剩下了一些,按照她这个绝不浪费的品德,自然不会将这么好的布料白白丢弃。

所以,她索性又给霍桑做了一双鞋。

要将他包得花枝招展,光有光鲜衣裳自然是不够的,再配上一双鞋,那才是刚刚好。

于是乎,做好鞋之后,她又来寻霍桑了。

这几日霍桑的气色好多了,大抵是因为成罐成罐的药将养的,他如今已经能跪坐在廊下饮茶了。

她抱着新鞋款款走来,大老远便闻到一股沁香的茶香。

杨幼娘不太懂茶,但也学过茶艺,他此刻烹的茶,价格少说要百两雪花银!思及此,她飞舞着的眉头一下皱了回来。

“相爷安好。”杨幼娘冷着脸向他行了个礼。

大抵是因为那件衣裳,霍桑这些日子心情大好,连带着身子也好了许多,见她来,他泡茶的手也利索了起来。

“何事?”

杨幼娘盯着满满一几子的好茶,心一抽一抽地疼。

“妾想着既然相爷有了衣裳,不能没鞋子,便特地给相爷做了一双。”她依旧盯着霍桑手下的茶,别倒了别倒了!再倒就没了!

感受到她炙热的眼神,霍桑倒得更起劲了些,“嗯。”

终于,一杯泛着清香的清茶摆在她面前,他示意她尝尝。

杨幼娘不情愿地端起杯盏,一口清茶滑入口腔,是好茶!上好的茶!顶尖上好的茶!她方才这一口,大约也要十两银子了!

“如何?”霍桑似是有些期待。

杨幼娘迫使自己咧开嘴笑着,“好茶!”

霍桑满意地点点头,他自小师从宫中大家,茶艺自然是不输任何人的。

茶香宜人,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正当杯盏碰到唇瓣之时,却听杨幼娘一声大吼,“慢着!”

他愣了愣,抬眸看着她。

杨幼娘二话不说,直接夺过他手中的杯盏,嘴里一直说道,“不可!不可不可!不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每一杯都仿佛在割她的肉啊!

“有何不可?”霍桑疑惑。

不可浪费!

杨幼娘小心翼翼地将茶收好,“相爷忘了您还在喝药?这东西冲药性得很!”这东西贵啊!这么浪费她几时才能不填亏空走上发财之路?

霍桑微微蹙眉,他从未听闻过茶水冲药性的说法。

杨幼娘自然知晓他的疑惑,解释道,“相爷久居内院,这种事自然是不大懂的,妾曾听一位医者提过,茶亦是一种药,若是与旁的药同吃,怕是会相互打斗起来。”

他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本草》中确实有一章关于茶的说法,茶的确是一味药,只是他却没听过有药性相冲一事。

但看她这般小心认真,将几子上的茶统统收了还给他倒了杯白水,他心中不由地又一阵酥麻。

她最近似乎对自己格外上心,难不成当真是心中有他了吗?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又看了眼几子上的白水,思忖片刻,终究还是妥协了。

罢了,不喝便不喝吧,也不过是解渴之物,白水与茶水也无甚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杨幼娘:相爷!你真的太好看了!真好看呀!

霍桑表面:什么文化水平?

霍桑内心:没想到本相穿这一身还挺好看。

作者:女鹅,你能不能给麻麻做一件呀?

霍桑:不能!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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