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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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秋末的冷风阵阵袭来,习子梵走出酒店,拉紧了身上的毛呢外套,手触摸到衣服上微微粗糙的质感,英俊的坚刻的脸庞上便泛出一抹柔情,凉薄的嘴角缓缓上勾。

这件黑色的外套可是他最爱的宝贝雨莎给他买的呢!衣服的质量并不是最好的,本来对于有洁癖和挑剔的习子梵根本不会把这样的衣服看在眼中,更谈不上会穿上,但是因为送他的人是叶雨莎,所以习子梵尤其喜欢这件外套。

口袋中的手机微微震动,习子梵嘴上又是一咧开,他想应该是他的雨莎宝贝给他打电话来了。

习子梵没有看来电人名,按了接听键,便直接接听了电话。

“雨莎宝贝。”习子梵娇腻地柔似水般唤道。

下一刻,习子梵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苍白惊怕一点点爬上了他的容颜上,双脚不由得踉跄了一下,随即疯的似地快速取过自己的博兰基尼,车子飞快的消逝在酒店门口。

“刺——!”

夜晚依旧没有安静敞亮着白色炽热明亮的灯光的医院门口,一辆博兰基尼猛然刹车停下,把前面要走进医院和走出医院的人吓了个半死,个个都惊恐的瞪向轿车。

习子梵如同没有看到周围人的目光,飞快的打开车门,奔入医院。

“爸,妈怎样了?”习子梵跑到急救室门口,便看到了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父亲一个人失神地坐在急救室门口旁侧的地上,一下注意形象的父亲,居然会这么的落魄。

“还在里面。”坐在地上失神落魄的习铭瑄呆愣呆愣的,双眼无神的抬起头,似乎是看向了习子梵,又似乎没有看到习子梵,唇瓣哆嗦了一下,随即轻轻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习子梵抬起头,看着亮起红灯的急救室,无力感和惊恐感传遍了他全身,看到了一向伟岸的父亲狼狈不堪脆弱的模样,尽管习子梵也接受不了这么突如其来的打击,但父亲都倒下了,他可不能倒下,不然。

“凌云,。!”习子梵一张俊脸苍白和阴沉得可怕,掏出手机,快速的拨打了一个电话,随即看了一眼依旧坐在地上无神的父亲,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悲痛,迈开长腿缓缓的走离开急救室长廊外。

不一会儿,凌云便赶来,身上还穿着丝质的银白色睡衣,外面套着一件中长的薄外套,脚上穿着家居拖鞋,可见凌云是多么着急的就赶来了。

“子梵,别担心,我已经叫了专家来了。”凌云跑到急救室门口,便看到习子梵紧绷苍白的脸,心中也是不好过,再多安慰的话在这一刻也是无谓,伸手重重拍了拍习子梵的肩膀,说。

“嗯。”习子梵依旧紧绷着脸,唇瓣并没有动,只是淡淡吟出一个字。他怕,习子梵害怕自己出声会忍不住大哭,会忍不住崩溃掉。

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怎么会遭受到这样的罪过,他的母亲怎么好端端地会出车祸,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他,为什么要伤害他爱的人,他的家人。

此时,凌云心中也是一片的难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但凌云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体健康的李伯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凌云,我猜,这并不是意外,或许,是人为。”习子梵笔直的站着,双手插在裤带中,紧绷的脸上淡漠一片,凉薄的唇在安静的气氛中平静慢慢的说。

在别人看不到的口袋中,两只手紧紧捏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血液涌动,似乎下一刻便会爆裂开来,也显示出了手的主人此时的愤怒。

凌云一愣,侧脸看向一旁的冷静如常的好友。凌云知道,此时习子梵内心完全是和他脸上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激烈。

人为?

凌云温润的脸庞一沉,森森的阴鹫瞬间遍布脸上,银牙一咬,唇瓣如同嗜血般残忍和仇恨。

对,好端端的道路,并不会有什么大的货车经过,人为的可能占了九成的概率。

究竟是谁,居然要对一位年过半百的手无寸铁的妇人那么残忍狠心的下手!

在习子梵和凌云的沉默和紧张的气氛中,凌云所叫的都是处理车祸经验十足的全世界顶级医生和专家也赶到,在凌云的命令允许,医生团队拿着专用的医用仪器有条不紊地走进了急救室内。

“放心!伯母福大命大,一定会没有事情的。”看着紧闭的急救室的门,凌云伸手又是在一身阴冷遍布全身的习子梵肩膀上一拍,说。

习子梵没有说话,依旧站在原地,漆黑深邃的双眼紧紧一瞬不瞬的盯向红亮着灯的急救室。

“子梵哥哥,伯父,伯母怎样了?”向若兰穿着家居的运动服,娇媚的脸上一片苍白,急重的张口呼吸着,似乎下一刻便会岔气一般,脆弱无比,着急跑向急救室,问。

在家里待了许久内心忐忑的向若兰,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待听到了父亲告诉她李尚恩出车祸的消息,全身又是一颤抖,但在场的人都没有怀疑,只道是向若兰被吓到了才颤抖。后向若兰便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急速的便开车赶来医院。

习子梵和习铭瑄都没有心情回答向若兰的问题,凌云看了看,伸手指了指急救室门口。

向若兰顿时就明白了,轻声的就坐在一边的等待座位上,一手掩住左胸口上,一手捂着自己嘴巴和鼻翼上,轻轻的呼吸。

在众人的期待中,一直亮着红灯的急救室的红灯终于变成了绿色,习子梵和习铭瑄脸色一变,便同时着急的奔向门口。

这时,一位黑色头发,绿色眼睛的穿着白大褂的外国男医生走出来,他就是今天手术的主要医生,lei。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了。但。我们已经尽力了。”lei看向凌云,用纯正的德语很是无奈遗憾地说。

凌云一愣,便又问了lei李尚恩现在的情况。

“植物人。”lei摇摇头,用德语说出真相。

习铭瑄着看向凌云,他不懂德语,但是他懂得观察人的脸色,他看到医生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凌云,医生说了些什么啊?你伯母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习铭瑄着急的抓住凌云的衣服,急躁地问。

凌云点点头,lei便又转身进了急救室。

凌云回过身,看到习铭瑄苍老的容颜上的着急,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任何一个字眼。

习铭瑄听不懂德语,但通晓多国语言的习子梵听得懂德语啊。

习子梵在听到lei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头微微摇着,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植物人。”凌云顿了顿,干涩的唇瓣中慢慢的吐出这个字眼。

习铭瑄庞大结实的身躯一战栗,往后退了一步,瞪大着双眼愤怒地瞪向凌云,似乎在责怪凌云怎么欺骗他,跟他开这个玩笑。

“什么!”身后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习子梵旁侧的向若兰在听到凌云的话的时候,脸色一白,完全不相信的惊恐喊叫道,随即身体一软歪,软软地倒向地上。

凌云伸手堪堪接住了晕倒的向若兰,忧心忡忡,脸上也满是悲伤和哀痛地看向在场一个惊恐不能相信呆愣住的习铭瑄,和一边笔直站着如同雕像一样没有生命气息的习子梵,不忍心两父子的完全绝望,顿了顿,开声又说。

“医生说伯母还有可能醒来。”

两父子两人又是同时浑身一个打颤,最后都双双的瞪大着双眼带着浓烈的希冀地看向凌云。

凌云在两父子的迫切的希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凌云心中默默的悲伤,不禁想到:不是他狠心,给了他们两父子希望,之后便是遥遥无期的失望和等待。凌云从习铭瑄和习子梵眼中都看到了绝望和死亡,凌云真的怀疑,若是不给他们两父子一点点的希望和寄托,他担心。担心习伯父会跟着李伯母一起去,而习子梵会伤心欲绝的。

“医生说伯母现在还是有意识的和有生存的欲望的,只是如同沉睡了一样,好好休息和调整,醒来的机会很大。”

凌云又出声说。

习铭瑄和习子梵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同时冲向急救室。半途中习子梵停下了步伐,让父亲一个人进了急救室,他知道现在父亲想要和母亲单独相处,也只有这样,父亲的心才会稍微升起一些活力。

“凌云,幕后的凶手,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绝对不放过!”习子梵伸手接过凌云手上晕迷的向若兰,语气冷然,脸色果断暴虐阴鹜地说。

凌云对上习子梵的双眼,抿了抿嘴角,重重点了点头。

他会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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