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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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子梵没有侧眼看向若兰,只是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开始自己今日的工作,全然无视向若兰的存在。

向若兰没有动,她只是静静地呆着,没有出一丝的声音,好像连呼吸声都尽可能的放到最低。

最近向若兰都很少睡,思想烦躁,加上昨夜在窗前立的太久,今日有些头脑发晕,头脑沉重,她当然懂得习子梵对自己的忽略,她不同于平日,总是张牙舞爪,而这一刻她静静地等在一旁,由于脑袋越发重,只得用手支着才能舒服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向若兰依然静静地的沉默不语,脸色越发苍白,嘴唇泛紫。

反倒是习子梵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没有想到向若兰今日竞会如此的有耐性,他忍住抬头望了望一旁的向若兰。

她脸色白的和身上那件黑色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右手支撑的脑袋,眼睛紧闭,看样子是病了。

习子梵不知怎么的,只是身不由己的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到向若兰面前,轻轻地帮她盖上。

向若兰虽有些昏昏欲睡,可她没有忘了今日的重要任务,感觉到动静,马上睁开眼睛。

习子梵忙要离开。

“谢谢你!”向若兰淡淡的说,语言中却含着万千谢意。习子梵只是背对着向若兰,脚步搁浅了片刻,然后继续回答座位说:“找我干什么?”

向若兰摸着自己身上的外套,心里滋生一股暖流,这应该是习子梵对自己最温柔,最关心的一次,没想到自己渴望了多年的场景,竞然是在这一刻,向若兰的高兴中带着丝丝的苦涩。

“你恨我对不对?”向若兰望着习子梵。

“恨,但和你对我的恨比起来,恐怕是微不足道。”习子梵没有了刚进门时要愤怒的火气,语气反倒很平稳。

“呵可,也许吧,我都分不清,我对你到底是爱着,还是恨着,或者这么多年来它艮本就是一种习惯!”向若兰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习子梵惊讶的望着向若兰,他没想到向若兰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向若兰会大侃她对他的很有多深,有多苦,有多累。

“今天来,我是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摊开了!”向若兰微微一笑说。

“摊开?”习子梵疑惑的问。

“对,摊开,因为摊开了,我才能放开,放开了,我才能心安,其实我为了对你的一己怨恨,竞无知的把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了。”

习子梵对这样多愁善感的向若兰还真是无相应对,只有沉默,虽说当初是两情相悦,可毕竞她走上今天的路,导火线是自己。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向若兰眼神平淡的望着习子梵。

习子梵点了点头。

“你能说实话吗?”

习子梵再点了点头。

“你当初和我在一起,对我有过一丝的爱,不,一丝的喜欢吗?”向若兰知道,爱在习子梵心里,这辈子恐怕只有叶雨莎一个人,可她还是奢望着一个回答,一个不可能的回答。

习子梵想了想,喜欢,应该有那么一丝吧,不然那么多女人,当初会从中选中她,虽然只是玩两天,可还是应该有一丝感觉吧,习子梵无法回忆起当时自己的心态,只是不想让这一刻的向若兰失望,所以,点了点头。

向若兰看到习子梵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虽然她知道,这份默认的喜欢里也许没有自己当初对习子梵的百分之一,但她还是很高兴,毕竞他的点头没有彻底否认自己这些年的煎熬是白费的。

“谢谢你!”向若兰疲惫的眼睛里闪现着笑意。

“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对我有恨吗,那怕只是一点,一点!”向若兰身体向前倾了倾!

“有!”习子梵回答。

“真的有,我做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恨,因为我想让你记得我,那怕只是恨!”向若兰突然间有种解脱,好像这么多年所有的付出,有习子梵的一丝喜欢,一点恨意,已经足够了。

“你爱雨莎吗?”向若兰接着问。

习子梵又想起向若兰,眼神中掠过一丝哀伤,底气不足的说:“爱。”

“看到出,你对雨莎的爱才是最刻苦铭心,无法忘却的,原来爱是命中注定的,就算如何不择手段的强求,到最后都无济于事,都只是自我徒增烦恼!”向若兰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浅而苦涩的笑意,但这些笑意是这么多年来她最放松,最自我的笑,不为别人,不为强求,只为自己。

“你今天找我就来说这些的吗?”习子梵望着现在的向若兰,竞有些担心,毕竞她生活在习铭瑄身边这么多年,这一刻习子梵才发现,以往的那些刻意排斥都慢慢的沉淀在了心底一个不易发觉的角落,此刻溢出的不知是怜悯,愧疚还是担心。

“对,我想走了!”向若兰和习子梵摊开这一切后,心上好像卸下了一个压的自己喘气都困难的重担,既然卸下了,她就不想再触景伤情的留着这个漩涡里。

“走?去哪?”习子梵惊奇的问。

“去一个能让我重新开始的地方。”向若兰充满了幻想,这是一个女人重新开始的最好办法,那就是逃避,因为时间和距离会让她慢慢的放下。

习子梵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是该为向若兰有这样的想法而高兴,还是为父亲知道这个消息而悲伤。

“我今日还有最后一个奢求。”向若兰犹豫最后还是张口说。

“说吧,如果可以,我会尽力!”习子梵这一刻全然把向若兰看做是一个可怜的,值得帮助的女人。

“我知道我不该有奢望,但我需要生活,所以,我把你父亲赠送给我的那些习氏股份归还给你们习家,但我奢望你能给我一笔钱,最起码能让我有钱离开这个地方,再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向若兰眼神中有恳求。

“好,我马上叫人把钱打到你的银行账户。”习子梵很爽快的答应,因为他知道向若兰这一刻绝非贪心,而是她的一个权益之选,因为她在习家的这些年,过的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果让她离开去适应新的生活,没有钱的日子,恐怕她无法下定这个离开的决定。

“谢谢,梵!”向若兰站起身来,“最后一次如此近的叫你。”

习子梵以前听到向若兰这样叫自己,就感觉从耳朵到心脏都长满了刺的不舒服,而这一刻却很平静。

向若兰从包里拿出两张信封,走到习子梵面前,放在下说:“一封是股份归还书,一份是给言秋的信!”向若兰最后向习子梵笑了笑,就如第一次见到习子梵时一样,笑的坦然,笑的纯洁,然后决然的转身离开,没有停留,只是两行泪已不知不觉的淌下,这是向若兰和以前生活的最后告别,从此这一切都只是回忆。

习子梵望着向若兰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发现竞如此单薄,单薄到让人看了心疼。

向若兰离开习氏,眼睛朦胧,有不舍,有伤心,有无奈,更多的是歉意,搁浅的步伐之后是大踏步的离开。

习子梵看着手中的股份归还书,脑中闪现着刚才向若兰的话,“你爱雨莎吗?”,“看到出,你对雨莎的爱才是最刻苦铭心,无法忘却的,原来爱是命中注定的,就算如何不择手段的强求,到最后都无济于事,都只是自我徒增烦恼!”这些话,一句句,一字字在习子梵大脑里反反复复的旋转着,不停的旋转着。

“刻苦铭心,无法忘却,命中注定,是吗,我和丫头的爱情是这样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习子梵只要想起叶雨莎,心里就泛着一丝丝辛辣苦涩的香甜,想忘记却有深深的铭记于心。

习子梵转身从衣服里拿出钱包,打开,看着那张偷拍的照片,曾经他一度藐视这种把女人照片放在钱包里的行为,觉得无聊,觉得虚伪,可不知什么时候,这张照片却嵌在自己的钱包里。

这是叶雨莎专心致志做饭时的一张照片,脸庞洁净无饰,头发随意盘起,这是习子梵最喜欢的一张照片,因为那一刻的她是在为自己而忙碌,他喜欢叶雨莎围着他转的样子。

手指拂过照片的每一寸,“明明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温度,可为什么又忽冷忽热,让我患得患失,我讨厌这种感觉,你知道吗?”

习子梵把的手指顺着叶雨莎照片上的低垂的眼眸,小小的鼻子,最后停在微翘的嘴唇上,“何时你的一点一滴,一瞥一笑刻在了我心上,任我挥之不去,每一次想要丢弃的时候,心都会跟着颤抖,跟着心痛,而每一次颤抖,每一次痛,它们反而会刻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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