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醋劲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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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没看出来,秦月歌已经在准备了么?”墨凌梵专注的看着她,目光中认真的神色,让司徒凝汐有些不习惯。

“你怎么知道?”司徒凝汐不解,她自问在漠北,没有人比她与秦月歌更加亲近,可她却也是最不了解秦月歌的人。

有时候连墨凌梵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可她却无从得知。

“倘若他心中真的有你,便会提前做打算!”墨凌梵已有所指的说道。

原本他还在猜测,秦月歌是否会想到这件事,可司徒凝汐方才说秦月歌有事出去了,他便确定,秦月歌在漠北唯一能做的事,必然是和司徒凝汐有关。

“凝汐,不必多想,在这侯府之中,除了我,也只有秦月歌能信得过了!”墨凌梵见茶水烧开,给司徒凝汐沏了一杯:“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你只需要记住你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一切,便迎刃而解!”

“莫非你们之间有我不知道的计划?”司徒凝汐依然受不住那颗好奇的心。

“我与他并未共同谋划,却只做同一件事!”墨凌梵浅笑道:“别再怀疑他对你的用心,无论你爹的死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可秦月歌对你是真心的!”

司徒凝汐心中更加担忧,这么说来,父亲的死并非意外,而墨凌梵明知真相,却不愿意告诉她,还劝她和秦月歌冰释前嫌,究竟是何用意?

当年她昏迷不醒,墨凌梵恰好路过侯府,又恰好被父亲收入府内,成为她的心腹,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

看来,她该查查他的真实身份了!

司徒凝汐心中寻思着,便没再多说。

……

司徒凝汐路过后院,一个侍卫装扮的人从跟前走过,背影十分熟悉,她却可以肯定,此人并非侯府之人,便紧随其后。

那人路过长廊,越过栖息阁,在院中停了下来。

司徒凝汐见他面对着一个身影,那修长的白色身影,不是秦月歌又是谁?

方才那侍卫把手伸向而后,随机撕下一层面皮,露出庐山真面目之时,司徒凝汐一脸震惊。

凌肃?他竟也来了漠北?

“帝京那边如何了?”秦月歌问道。

“皇上已经赦免南宫家与洛家,我赶来漠北之前,他们已经准备回洛城!”凌肃说道:“只是……此前皇上突然降旨,赐婚南宫世子与洛大小姐!”

凌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月歌的脸色,在来的路上便思索了一路,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秦月歌。

“什么?”秦月歌震惊,眉宇微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皇上会突然降旨赐婚?”

司徒,南宫,洛家,三家同气连枝,如今漠北侯司徒崇鹤已死,算是解了皇上心头之患,可此刻若是南宫家与洛家突然联姻,对皇家可是大大的不利。

“好像是翼王和洛城主请求皇上赐的婚!”凌肃补了一句。

秦月歌蹙眉,司徒崇鹤一死,满朝文武都担心南宫家和洛家联手对抗皇家,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之时,翼王和洛城主正应该避嫌才是,反而将众人的怀疑现实化,岂不是自掘坟墓?

凌肃见秦月歌一脸凝重,忍不住为司徒凝汐不值:“秦阁主,如今霁月阁的夫人是司徒郡主!”

“这用得着你提醒?”秦月歌沉声说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远处的司徒凝汐躲在门外,将二人的话悉数听进耳中,心中顿时难受起来,昨夜才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他这会儿却又为洛沁朵要嫁给南宫翼而伤感,这男人当真薄情的很。

“先前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妥了?”秦月歌问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凌肃挑眉道,既然他还没忘了正事,便是心里还念着司徒凝汐。

凌肃做事,倒是比秦棠稳重许多,这一点让秦月歌放心的很。

……

夜风徐徐,漠北的夜不如中原那般黑暗,沙漠之上,显得离夜空近些,加上沙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夹杂着点点细碎的亮点。

只是沙漠中昼夜温差较大,夜晚比白天冷得多,如今入秋的夜晚,却如中原的冬季那般寒冷刺骨。

司徒凝汐身上依然是白天那身略显单薄的漠北装扮,双臂环抱着,皮肤上因寒冷而显现出细小的疙瘩。

可此时身体的冷意却远不如心中的冷。

脑海中浮现着白天秦月歌听到南宫家与洛家联姻之时的沉重表情,心疼他苦苦等候这么多年,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更同情自己,机关算尽,赔了身心一场空。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寒冷的夜风吹过,竟有些发疼。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忧伤。

司徒凝汐自是知道他为何而忧伤,没有理会。

秦月歌在她身边坐下,浓烈的酒气在他的身上却出奇的好闻。

司徒凝汐以往倒是喜欢他身上略带酒气的味道,还曾打趣说他喝酒的时候特有男人味。

只是今夜,却格外的排斥这种味道,只因为他今日喝酒消愁是为了别的女人。

司徒凝汐撇过脸,不想被他的味道环绕,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她在他面前已经足够脆弱,不能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失去。

“汐儿,今日白天之事,我只是玩笑话!”秦月歌以为她难过是因为昨夜之事,他并未轻视过她,只是她昨夜那般模样,他实在无法抵制,一时情难自已,才会这般冲动,而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事后还说“昨夜只是开胃菜”这番话。

司徒凝汐微愣,淡淡的说道:“我倒是希望有些话只是玩笑话!”

秦月歌专注的看了她的后脑勺许久,突然浅笑道:“汐儿,喝酒么?”

司徒凝汐不解的转过头,借着背光的阴影,掩饰住脸上的泪水,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罐酒。

迟疑了片刻,伸手接过,打开塞子便仰头猛灌。

此刻她正需要一坛酒。

秦月歌见她生猛的模样,她只有在心情特别差,甚至伤心难过的时候才会如此喝酒。

便又夺了回来,晃了晃酒灌,煞有其事的抱怨道:“你不是不喜欢烈酒么?倒是给我留点啊!”

司徒凝汐气愤的甩开了酒灌,猛地将秦月歌压在身下。

“秦月歌,你够了,你明知道我放不下我爹的死,墨凌梵说即便我牺牲与你在一起的时光也换不回我爹,可那个白痴懂什么情爱?”

“我不喜欢你为洛沁朵难过,不喜欢你把我当成她,不喜欢你在想着她的时候对我做那种事……”

“我爱你没错,可我不想这么没有尊严,明知道你心里藏着别人,还享受着你对我的柔情蜜意,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是我竟然好怕会失去……秦月歌,我什么都没了!”

“我堂堂漠北郡主,看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漠北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帝京的几位公主,可我知道,我只有我爹一个亲人,只有他是真的在乎我的生死,现在我爹走了,我什么都没了,我不想我的尊严也被践踏的体无完肤!”

司徒凝汐撕心裂肺的将所有心里话全盘托出,伏在秦月歌胸口放声大哭。

秦月歌没有阻止,只是顺从的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以示安慰。

许久,胸前的哭声改为抽泣。

司徒凝汐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大手轻轻压着,另一侧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口。

头顶传来温柔宠溺的声音:“汐儿,听到了吗?”

司徒凝汐一脸迷茫。

“这颗心沉寂了许久,自你父亲去世后,一直惴惴不安,如今却因你而跳动!”

司徒凝汐震惊,因她而跳动?什么意思?

秦月歌起身,将她拥入怀中。

温暖的气息将司徒凝汐包裹,比先前温暖了许多。

大掌轻抚着她的脸颊:“你果然还是遇见了凌肃!”

司徒凝汐抬眸,低声说道:“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秦月歌挑眉:“那你可听到我提起朵儿?”

司徒凝汐微愣,沉声抱怨道:“现在不就在提?”朵儿,还叫得这么亲热!

秦月歌轻笑:“汐儿的醋劲可是见长啊!”

“就许你吃南宫哥哥的醋?”

“我是吃南宫翼的醋,不过不是因为朵儿,而是因为你时常在我耳边‘南宫哥哥’的喊,你说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想听到自己的妻子这么喊别的男人的?”秦月歌控诉着她的‘罪过’。

“你不是因为洛沁朵吃南宫翼的醋,是因为你知道洛沁朵不喜欢他!”司徒凝汐说道。

“谁说的?”秦月歌反驳道,见司徒凝汐一脸狐疑的模样,解释道:“你可还记得你同我提过,朵儿心中有人?”

司徒凝汐点头。

“那人正是南宫翼,此事我早知道!”秦月歌一脸释然的说道,似乎丝毫不在乎洛沁朵心中有别人,又或者是早已习惯如此。

司徒凝汐一惊:“怎么会?南宫哥哥这些年大多数时候在帝京,回洛城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二人即便认识,也未必有太多交集,莫非洛沁朵是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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