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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第二十二章 开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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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云连猛地抽出右手往他颈间探去。

祝南疆惊觉对方挣脱了束缚,下意识地就抓过枪顶住他的额头,而与此同时微凉的刀锋也递到了自己颈边。

场面似乎变成了一个死局。

“宝贝儿……小打小闹是情趣,过分了可就不讨人喜欢了……”祝南疆微微挺了挺身子,脸色僵硬。

“别动!”云连不顾顶在额头上的枪口,先腾出一只手来抓住裤腰往上提了提。

短短几分钟内他听到的污言秽语比此前二十三年里加起来的都多,胃里翻江倒海的几欲作呕,耳朵都快活活听烂了。他可算是理解了陆承璋为何在哪碰到他都要绕道走,这么块裹着金粉的屎团子,谁踩着了谁知道!

祝南疆饶有兴致地俯视着身下之人,发现其脸上羞大于愤,顿时又在气势上占了上风。

“……没调教好的东西就带出来丢人,陆承璋平时是怎么惯你的?”

“把枪收起来,不然我让你横着出去!”云连手上用力,刀锋陷入皮肉,霎时就见了红。

男人浑不在意,顶着额头的枪口微微挪开移到了太阳穴。大概是自觉抓住了对方的弱点,他嘴上愈发肆无忌惮,专挑不干不净的说。

“好,我把枪放下,你也把刀收起来,我们好好干几场,看看是我横着出去还是你横着出去……”

“你别说话!”

“陆承璋就是个样子货,你不试试更好的,怎么知道……”

话未说完云连忽然眼光闪动,祝南疆见状心中一顿,骤然察觉到身后传来异响。然而为时已晚,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只看见半张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的脸,紧接着后脑一阵剧痛,在玻璃爆裂的声音中失去了意识。

.

连人俊今日随卢玉衡在春江茶楼与罗占元会面,回家路上想去眼镜店洗镜片,却在店门口遇到了那日在罗公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邱先生。

尽管算不上熟识,但对方似乎很有兴趣同自己聊上一聊,而连人俊恰好也对他的身份工作有所好奇,两人于是就近挑了个饭店打算坐上个把钟头。

刚进饭店他就看见云连的身影在楼梯处一晃而过。

这饭店楼上是泡澡的地方,云连平日里经常和陆承璋上澡堂,因此在这种地方露面并不奇怪。连人俊抬头望了两眼,见对方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也就由他去了。

谁想过了十来分钟楼上突然传出动静,陆承璋怀里抱着个人一路冲下楼,眨眼就消失在了店门口。

姓陆的应该是和云连一起来的,他抱着的那人不会是云连吧?发生什么事了?

连人俊心神不宁地坐了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跟邱道安打了声招呼,自己不声不响的寻到二楼,在澡堂门口询问了一番又接着上了三楼。

刚到楼梯口他就听见北面套房传来一声叫喊——别动!

是云连的声音。

连人俊撒腿冲进屋里,远远的看见云连衣衫不整地被人压在床上。身上没有趁手的家伙,他操起桌上的酒瓶子,想也没想就冲上去照着那人的后脑勺猛砸。

云连见祝南疆倒地,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放下刀坐起身子,他刚要开口连人俊突然跳上床来,抓着他的裤腿就往下扯。那裤腰本来就被祝南疆扒松了,刚勉勉强强地拉上,被男人这么一扯索性滋溜一下掉到了膝盖。

“你干什么!”云连仰面一摔,吓得伸手又要去摸刀。

“他怎么你了?”连人俊扒了外裤接着扒内裤,“你没事吧!?”

“没事!”

“你给我看看!”

“滚!我没事!”云连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然而腿被裤子缠着抽不出来。

“腿打开!给我看看!”

连人俊急得面红耳赤,以为对方已然遭殃,只是出于面子不肯说实话。抬起云连的膝盖推至胸口,他飞快地挑开内裤把手伸了进去。

云连气地头晕目眩,曲腿就往男人下巴上踢,连人俊见他反抗的厉害,索性不分青红皂白地拿指头就往那缝里戳。

怒叫声响起的同时连人俊也被踢下了床,云连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裤子系好衣扣,气喘吁吁地翻身踩到地上。偷摸着抬了抬腿,他觉得屁**隐隐作痛,怀疑是被对方的指甲蹭破了皮。

连人俊从床下爬起来,扶了扶被踢歪的眼镜。好像的确是没什么事,那处干干净净的,并无异状。

他放下心来,往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看看趴在地上的祝南疆。

“这人是谁?现在怎么办?”

.

祝南疆被送去了医院,还是连人俊亲自给他治的伤。

那一酒瓶子砸得恰到好处,大事没有,就是造成了轻微脑震荡。

祝南疆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晚上才醒过来,云连恐他寻仇叫连人俊暂时回避,别在他面前露脸,问起来就说不知道是谁干的,没看见。祝南疆面上倒是没什么异议,闷声不响地在医院养伤。

云连原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一呼百应,上赶着献殷勤表心意的应该不少,然而十天半月过去也没见几个人前来探望,倒是江南印刷厂的温老板在出事第二天来过一次,问了伤势留下点东西就走了,没有惊动本人。要不是听医院的人说祝南疆与温长岭从小认识,云连打死也想不到这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两个人还有交情。

陆承璋自从那日带着采卿从芙蓉池离开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也打不通。连人俊三番五次想找他算账,都被云连拦了下来。

“是他邀你去泡澡!是他交的狐朋狗友!出了事他就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差点被……”

“别怨他了,他也不是存心的。”

“这事根本就是因他而起,我看祝南疆那边的仇也应该算在他头上!”

“哥,别说了……”云连叹了口气,面露无奈之色,“那是采卿啊,他没有办法。”

云连很少叫哥,但偶尔想心事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叫出口,连人俊听了心头一软。

“采卿是谁?”他问。

“是他很久以前喜欢过的人,可能现在也还是喜欢。”

“看不出他还是个情种?”

“我刚进陆家的时候就经常看见他们在一起,采卿原是陆承璋朋友家的钢琴教师,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就……一开始陆承璋瞒着家里跟他见面,给他钱,帮他介绍体面的工作,后来事情传到了他家人的耳朵里,陆定天大发雷霆,认为是采卿别有目的勾引自家儿子。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他挺下来了,一直都没和采卿断绝关系,直到家里出事前不久,对方突然人间蒸发,不久又传出要与某家小姐订婚的消息。”

云连现在回忆起当初的种种,恍如隔世。事隔五年突然再次见到那人的面容,别说是陆承璋,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所适从。

“陆承璋最初坚信那消息是假的,但之后陆定天出事,他无家可归,那人却再没出现过,听说跟着未婚妻一家去了北京……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半个月之内他失去了亲人,爱人和几乎所有家产,险些动了轻生的念头。”

连人俊没想到陆承璋这人嬉皮笑脸的外表下居然还藏着这么段惨绝人寰的经历,简直要流下两滴同情的泪水:“真不容易……幸亏你念及旧情拉他一把。”

“旧情?呵,我跟他没什么旧情。”云连忽然笑了一声,“五年前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条狗,我帮他,只不过是因为陆定天对我有恩,还有陆家的那些资产。”

“我以为他对你是求而不得。”

“他只是接受不了一只畜生突然成了他的神,如果可以他会选择让我永远当一条狗。当年他对采卿有多痴迷,对我就有多轻怠,好像要把喜欢上男人的羞耻全在我身上赢回来一样……我永远忘不了他看我的眼神。”

“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恩恩怨怨。”连人俊皱着眉头听了半天,末了苦笑道,“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好羞耻的?”

云连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坦荡,没什么顾虑。”

“你已经这样了,我再顾虑这顾虑那,我们这辈子都不能成了。”

“啊?”

“啊什么?你哪次正面回应过我?”

云连本来在说陆承璋的成年旧事,不知怎么的祸水引到自己头上,指责来得突然,脑筋有点跟不上了。

“你,你别急……”

“我怎么不急,你都被人拐床上去了!”

“那是祝南疆误以为我跟陆承璋……”

“谁不以为你跟陆承璋有一腿?”连人俊越想越委屈,“你在他面前光膀子,到我这儿就捂得严严实实,大家都喜欢男人,凭什么只防着我?”

“那是因为我跟他不可能,我不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

“那……那我们就是有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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