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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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走吧。”

沈令戈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停了一下望向站着没动的我,说:“不回去吗?”

“啊……”我回过神,踌躇一瞬后忙下楼梯,走到他身边:“回去的。”

沈令戈说:“上车吧,不早了。”

我点点头,坐上车子。

从汽车前车窗看到他不急不缓地走过去,没有由来的,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有些激动似的,仿佛即将赴一场期待已久的欢乐之约。

......明明只是回家而已。

沈令戈坐进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没等他问,我先把地址告知他。

沈令戈说:“嗯。”

车开了一段路,我比之前放松了一些,便问他:“沈先生也住在那里吗?”

沈令戈看了我一眼说:“最近住在那里。”

唔……我就该知道有钱人的答案总是超出我的想象。

我有些想笑,忙忍住。

沈令戈注意到了:“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道:“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沈令戈笑了一下,转而问我:“方小姐一个人住吗?”

方小姐……我因为他的称呼愣了一下,转而想到不熟悉的人确实会将我看成女性,我应当已经习惯,这时候怎么突然别扭起来?

我说:“嗯,独居。”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一天下来我也有点疲惫,便放松身体窝进柔软的座位里,看向玻璃窗外,不知不觉间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周围一片昏暗,身上披盖着衣服,我一时间恍惚,不知何时何方。

眨了眨眼,发现车外的景色很是眼熟——是我所居住的公寓楼下。

“醒了。”

身边突然响起低沉的男人声音,我吓了一跳,朝旁边的驾驶座看去,是沈令戈。

我迟缓地将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

沈令戈正转头注视着我,黑暗的车厢里,他的眼睛沉静明亮,我却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没有再说话,而我向来反应不快,看着他的眼睛竟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又重新闭上,只顾为他的眼睛着迷。

静谧的车厢里,呼吸声清晰可闻。

与他对视间,我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砰砰砰——

我怀疑他能听见我激烈的心跳声音。

然后……沈令戈打开了车顶暖黄色的小灯。

我迷茫地眨眨眼睛,忽地从魔怔似的状态中脱离,不由有些脸热,问:“我睡了好久?”

沈令戈说:“没有,刚到地方。”

我尴尬地解释:“可能是车里太舒服了……”

他很理解:“是很晚了。”接着微一笑,“回去吧,我就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连忙坐直身体,解开安全带。

身上的大衣被扯动,我听见沈令戈说:“给我吧。”

他把衣服接过去放到后座上。

我打开车门下车,弯腰从降下的车窗里向沈令戈告别:“沈先生,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他说:“再见。”

我冲他扬起一个微笑:“再见。”

我乘电梯上楼,电梯门刚一打开一股酒味弥漫进来。

忽然一种不详的预感升起,我走出去,看见席暮柏垂着头坐在楼梯上,不知是睡是醒。他手里握着一个玻璃酒瓶,身边也摆着好几个已经空了的瓶子。

我皱着眉,喊他:“席暮柏。”

听见我的声音,席暮柏迟钝地抬起头。看见是我,他倚着墙醉醺醺地站起来,笑着说:“默默,你回来了啊……你去哪里了?我等了好久。”

我冷着声音说:“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快回去。”

席暮柏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步步靠近我,脸上一副怀念的表情:“我好想你默默,你快过来,让我抱抱。”

我后退几步碰到冰凉的墙壁,伸手要推开他,忍不住骂他:“席暮柏你有病吧。”

他却两手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手里的酒瓶也摔到地上碎成两半。

我抬脚想要踢他,然而他实在力气比我大,酒醉的人力气大得出奇,又过于熟悉我,而我穿着高跟鞋限制了动作,被他用腿压制住。

席暮柏将我压在墙上,低头盯着我,双眼通红:“方疏默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酒气扑我一脸,我想起以前多少次照顾醉酒的他,冷笑道:“你有脸问我吗?”

他被激怒似的,低下头就要亲我,同时念叨着:“你只能是我的…….”。

我胃里猛地犯恶心,不断挣扎不让他得逞。

纠缠间,我听到电梯门开合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接近。

忽然,我眼前一花,身上猛然一轻——席暮柏倒在了地上,呻吟一声。

我愣住,看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气喘的男人。

是沈令戈。

他走近我,上下检查我一遍,问:“你没事吧?”

我一下子松了口气,身上发软,不自觉拉住他的胳膊,摇摇头说:“没事。”

沈令戈看了眼我的动作,没有什么表示,只沉默片刻道:“你手机落在车上了,但不知道你住在几楼。电梯刚才停在六楼,我来碰碰运气。”

我接过他递来手机,感激道:“谢谢,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说着,我突然看到席暮柏握着摔破后锋利的玻璃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他瞪着沈令戈的背影,恶狠狠地说:“就是他……”

我不由睁大双眼,与席暮柏同时出声:“小心!”

须臾之间,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我要上前,却被沈令戈护住,只见他转身用手向上一挡。利刃划破了他的衣袖,血一下子涌出来。

我失声叫他:“沈令戈。”

见了血,席暮柏稍稍清醒,动作停顿一刻。

沈令戈微一皱眉,没管手臂上的划伤,趁机抢过席暮柏手上的酒瓶扔到一边,然后一把拧住他的胳膊按到地上。

席暮柏喝得太多,脑子不清醒,脸贴着地面“哎呦”“哎呦”地痛吟。

沈令戈看向我:“疏默。”

我从呆立的状态清醒过来,忙走过去,手足无措,想碰又不敢碰他的手臂:“你怎么样?”

沈令戈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安抚地朝我笑笑:“还好。”

他的手臂用力,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衣袖,场面有点吓人。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带上了哭腔道:“你,你别使劲,一直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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