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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不见了竹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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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像奶油般,甜甜腻腻的涂在话筒那边的时候,她的耳朵根子就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嘉懿,最近怎么样?我还有一个星期就回常德了,到时我再跟你慢慢解释好不好?那件事都是我不好,但是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他自顾自的说着,带着一股无辜的语气慢慢将甜的像蜜似的字句侵蚀着她的耳朵,再慢慢流进心里,随着泵出的血液流向全身上下。仿佛在大战boss之后的递给了她一颗复活丹,满血复活的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没事,我不怪你。”她顿了顿,“我只是把我们存折上的钱都给了她,她打算生下来那孩子。我同意了,那五千块,我都给了她。那存折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不好意思。”她心里翻涌着五味杂陈的滋味,有一种无法复原的预感在她心中滋生着。

“没关系,我们再存嘛,重新开始,好不好,嘉懿?”他试探性的说着,带着满满的不确定感。她刚刚鼓起结束的勇气又被他此时的温柔打消了,她知道,她又一次的走进他用甜言蜜语设好的陷阱里了。但是她非常乐意,心甘情愿。

满意的挂了电话后,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拿出那些以前她根本不肯看上一眼的课本,先从那些可以迎头赶上的记忆性质的知识着手吧,时间也不多了呢。高二第二学期也开始了一个月了,老师们也开始强调进入高三总复习很久了。她从头学起,埋头苦读起来。

如他所说,一个星期后,他如期的站在了教室门口,挑染了些许金黄色的头发,放荡不羁的垂在他眼前。一件新潮的机车夹克套在一件白色字母T恤外面,还是以前的那条无破洞的洗旧牛仔裤。脚上也套上了某自恋狂同款的布鞋,颜色不同而已。她望着这个很熟悉,却莫名的陌生起来的男生。他笑着扑向她,不顾教室里那些小声嘀咕的同学,紧紧的把她揽进怀里,就像第一次抱她那样,那么让人沉溺。那股安全感融进她骨头里,让她这段时间受损的五感又正常起来。

他回来之后,做回了当初的对她言听计从的良家妇男。她也庆幸自己没有那样轻易将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扔之不理,那种病态般的偏执是对的,他还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永远不变。可这个世界唯一阻止不了的就是时间,他们都没变,时间却在他们沉溺的时候,悄然改变。

他跟她解释,那次的经过,无非是那个女生不自重,强行把他灌醉了。他自己酒后干了些什么也不清楚,但他绝对对那女生没有感觉。她也相信了,谁让她爱他。

那一段时间,他们俩甜蜜如当初。每天被爱意包围的她,当然没有意识到一场足以让她崩溃的风暴正以猛狮般的速度朝着她前进,她就像热锅里晕了头的青蛙那样,早已没了动力逃跑,只能迎头撞上,生死让上天裁决。

那天如往常般,她喊他一起回家。可他心事重重的隔了很久才回了她一句,“不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乖啊。”并未觉察到什么的她,悻悻的拿了书包走了出去。直到回家,她还高高兴兴的吃着饭,妈妈今天回来的早了些,给她做了鱼香肉丝。滑滑嫩嫩的肉丝,在嘴里嚼着,香,辣,鲜,她还添了一碗饭。还有给他准备的蒜泥空心菜,她也吃了些,吃饭的时候,妈妈问她,他怎么不来吃饭?她笑了笑,说“他说他有些事儿,明天再来吃。”他自从从长沙回来之后,就没有在她家住了。说是不方便,所以搬到自己家里住了,吃饭也是几天来一次。她也并未觉着有啥不妥,只是听着他的编的理由说的均很有道理。

作为事件牵涉的人员,她似乎永远被事实排在了最后,最后一个知道他再一次的绯闻的女主角,她心里的那个痂被他当众撕裂开,皮肉之苦,精神煎熬,于她竟也没了第一次的那般的摧残。平静的接受着,平静的跟他说了分手,也没听他再一次的解释,也没了心思重新开始。大家觉得她很坚强,这样的事情瘫在谁身上也会崩溃,她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在那里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

终于如愿成了他现任女友的吴甄妮在那次当众公布这个爆炸性新闻之后,越来越高调起来。在校园网站的论坛上贴出了他和她的情侣刺青,醒目的Ilovewu显现在他肉肉的背上的左上方靠近左肩的位置上,她的则在右肩,Ilovefu,她冷眼看着这些现已与她无关的事物,像个木头人似的过着每一天。

她现在就连跟他在走廊上碰到都不会牵动一丝情绪,让他的骄傲无处可放。自从那次之后,她跟老师提了意见,说他影响她学习,请把她调至另一边的最后一排。得到了应允之后,她如愿以偿的跟闺蜜她们坐在了一起。那时她玩的好的,不只是牙签一个人,她叫陈雅倩,还有一个长的长长细细的白菜,她真名叫蒋婕。最后,就是坐在她前面的旁边的梨子,她叫周筱颖。她和牙签略矮了她们两个一筹,她一米六一,其他两个都是一米六八的长腿美女呢,长相和身材都很姣好的她们俩,男友也是换过一两个了,都不觉得爱情是你摊上一个人就会永远的事儿。她们也是天天给她开导,她外表上已经没有了悲伤起伏,无所谓的表情,放荡不羁的笑容。她已经为他变成了一个心硬似铁的女人,自吴甄妮在她课桌上留了那张跟他在酒店里的大房肮脏的床照之后,她愣是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牙签她们都心里放了个秤砣似的,怪不好受的。感觉她就是没有将那股子悲伤发泄出来,会不会出事呢?

她笑了笑,跟她们打趣道,我有那么脆弱么,为了一个渣滓,我至于么。呵呵,你们啊,还是安静的去看你们的电视剧吧。

那时丁当的那首我爱他,大街小巷的传唱,就因为那部风靡的电视,她很喜欢听,那旋律,有一种无奈的感觉,从心里撕裂,把伤口撕开,唱出来对他的感情,对过去的怀念,和对他意犹未尽的旧爱,只是那一股后悔的意思,她没有。

终于逢着一个好天气,她早上五点四十到达学校,被爸爸送到学校门口,一下了自行车后座,她就急忙的催着她爸回去了。

她看着还没开的校门,一股心酸的感觉一涌而来。怕是最后一次看这个地方了,又满眼模糊的转过头去看了看老爸骑着自行车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对那背影默默的喃喃着“爸爸再见了,等他回去时应该就能看到我留下的纸条了吧,那上面会把我的不孝的行为解释一通的,原谅我。”她沿着学校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着,走了好远,不肯停歇。

她认识通往那里的路,从学校的那条路直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左拐,再直走直到看到那长长的防洪堤出现在眼前,再通过那座小桥,走到对岸。早上的风有点冷,她今天出来的时候特意穿的有点厚,不至于被冻到。

终于像蜗牛一般慢慢移到了那座桥上,她靠在桥两边的石栏上望着那一弯尚在早春的风里做梦的河水,这时太阳还没出来,她眼泪一直在流,不停的流。没了个完的悲伤这时终于敢全部释放自己,她心里不是不肯原谅他,只是不能原谅自己,到现在还做着那个能再次复原的美梦,连老天都在嘲笑了,一阵风拂过,把她的泪扬到到处都是。

她在那个通往河边的阶梯上没有停顿,像是抽空了灵魂似的,看着那条从小跟着爸妈来看的河流,它叫澧水,是湖南几条支流中的一条,河水上满是捞沙的大船,水面浑浊的看不到底,但是大人们从小到大都用今天又淹死了一个小孩的恐怖故事吓着他们。让她从小就觉得这个河应该就像西游记里的流沙河一样,深不见底,还有一个妖怪在里面,时时刻刻准备出来吃小孩。

她姑姑,也就是爸爸的亲姐姐,在这个河岸的防洪堤的外面,一片绿油油,黄灿灿的油菜花地的旁边,一座安静伫立在田间的有着尖尖的屋顶的基督教堂的隔壁,拥有一个属于她的小家,说是小家,却还是比她弟的大了很多。屋里有一两亩的地,屋外有五亩也是她的。也是红砖房,门倒是很霸气的,很大。到初中的时候,她姑姑就把那间大房给她们看着,自己一家人去了贵州,因为她堂姐在贵州医学院当教授,也已经在那里安家立户。就举家搬迁了,她整个初高中,都是在这两间房子辗转。

她转头再眯着眼望了望,那间立在整片油菜花田里的老房子,她知道,要说再见的地方和人都太多,不可能说的完了。

于是,索性就头也不回的登上那个阶梯,然后慢慢往下走去,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快要看到浑浊的河水里活蹦乱跳的鱼儿,再近一点,她快要用手触到冰冷刺骨的河水。再近一点,脱离了阶梯,再近一点,口里疯狂的卷入带有泥沙的河水,眼睛被河水逼得再也睁不开,耳朵里,鼻子里被河水里的水充的满满的,喉咙里也被卷入的水狠狠的呛了好几下,像是灌了很多水进去身体似的,慢慢的就没了知觉,她想她应该真的跟这个世界正式的再见了。

再见了,爸妈,亲人,朋友,还有那个狠狠的伤了她的人,这个城市,这条河流,等到太阳升起时,她应该终于可以看到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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