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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不过晴天1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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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你就不回去看一下么?在这里多无聊,他们本地人都是会回去过年的呢。”

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没有说出的暗指,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阿晴。他见过他的,在那天早餐时间三个人见过匆匆的一面。

她等自己记录完所有的数据后,才慢悠悠的说出心里的意愿。“其实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去年过年我也是一个人在这里过的年。感觉没什么不同的,也只是一个节日而已。”

他没有再去碰触这类话题,“你测好了没?我着急着呢,快点。”果然还是这种斗嘴耍贫最适合他们俩了,这僵硬的气氛又回到刚开始的滑稽了。

她瞪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说道。“去去去,跟你的测试机结婚去吧。祝你们白头偕老,爱情永存。”

他刚想去小小的惩罚她一下,却被她一闪而过,临走时还不忘回敬他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他没有去登她,而是带着极其温柔的笑容看着她。她走之后,他回到测试机那里继续自己的工作。

他虽然急切的想知道,她心里对他们俩的这忽明忽暗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他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个答案了,又或许明天就有转折。这些事情永远不能先做计划,它们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像风一样,爱情难道不是么。

然而,时间是绝对不可能去等待任何人的。它来去自如,任性妄为。快乐的时光,它常常让指针转的飞快,忧伤和苦闷却常常被指针慢悠悠的神态憋坏了身子,伤了神。

此时的外面是十月,佛冈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太阳依旧耀武扬威,月亮依旧柔美动人。这一切似乎都还没变过似的,它大概就想让人们沉浸在时间的谎言中,慢慢被它拖向离死亡更近的地方。

李乘星已经很久没有理会那手机里面的短信和未接电话了,他厌倦听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女人在他面前拼命的向他倒着她心里的苦水。

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经常在外面玩女人,夜不归宿。他憎恨他,却还是继承了他年轻时的样貌。

家里还有其他的孩子,弟弟一个,妹妹两个。他算是老大了,但是他从来不寄钱回家,因为他知道,那个家不需要他那几个小钱。

他一个人在外面,飘的久了。偶尔想在老家的那些时光,那都是与嘉懿有关的日子。他所有的美好的记忆都与自己的那个家无关,甚至他怀念那个补习班的老师还要比怀念自己爸妈多一些。

他小学五年级时,嘉懿六年级。他去了她舅妈开办的补习班补习数学,还报了她外公教的书法班,他至今没忘记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人。

嘉懿对这些没有印象,因为她从不参观舅妈的补习班,虽然也上书法班,但也是一个人在那里瞎练,根本跟别人零交流。

他那时的脸跟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像,也难怪嘉懿会认不出来了。他小时候被说成是个丑八怪,也不知道为何,到了高中之后,便渐渐出落成现在这般模样。

高中之后,他便出外打工了。准确来说,他连高中都没读完,就踏上了去外地的大巴车,到处打工。

他那时也想将自己对嘉懿的那些残存的念想忘却,毕竟天各一方,他根本都无从知晓她会在哪里出现,会有怎样不同于他的经历。

命运总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拉他一把。正如同嘉懿一样,他当时也是那般震惊,甚至忘记了自己到底要去干嘛。

就在嘉懿盯着他的脸仔细的回忆的时候,他也回忆起第一次从教学楼的走廊,那扇窗户那里向外望的时候,看见她在那里自由自在的在雨中蹦跳着,好欢乐。

那头利落的短发顿时像是被烫红了的烙铁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可如今的那一头及腰的长发更加动人。

在那个宿命的走廊上,时隔多年之后,在不同的地方他又一次以同样令她惊讶的方式来重新认识她。可惜就像他当年第一次遇见她时一样,如今她的身边还是有一个人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他们面前,不曾变过。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痴恋能唤做是什么状态,暗恋?明恋?三角恋?好像都不在其中,他既得到了暗恋的苦楚,又有明恋的刻骨铭心,还有着三角恋的纠结。

那天她出去之后,他做完工作之后,便翻看起手机来。他知道他妈是个永远不知道停止的女人,一做起事儿来,执拗的很,也很残暴。

在他爸这么多年交往过的情人中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没受过他妈的毒打和她随时都能叫来的那一帮流氓的羞辱。

他一旦看到她用到了贱人这个字眼,就知道他爸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话说回来,他爸也不是花心的男人,这些年他都一直专一于找年纪比他小一个辈分的小女生。

他小心翼翼的拨通了电话,拿着手机的手停留在了隔耳朵很远的空中。他生怕她一声嚎哭会把他脆弱的耳膜给震破,当然得时时小心为上。

“儿啊,你怎么才晓得跟老妈打电话啊?你老妈都快死了,你这个不孝子啊。呜呜呜,你爸他又……”

还没等她实施接下来的连番轰炸,他毅然的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他又找女人去了吧,妈,你就省省力气好吧。别再闹事儿了,要不就跟我爸离婚得了。省的每天家里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电话那头的女人显然觉得这段话刺伤了她此时经不起一分摧残的心脏,又是一阵呜呜的哭声,难听死了。

“你这个不孝子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小妖精去勾引你爸,也不帮帮我么。”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能帮到你什么忙啊?无非是你伤心的时候的垃圾桶罢了,你到时还不是会去找人收拾那个妖精。”

“妈,你这么多年,还不肯歇歇么?”

“孩子,你懂什么,这叫在太岁头上动土啊!老娘不去扒了这小妖精的皮誓不罢休!你也别劝我了,哦,对了,你今年过年回家么,我好给你买点新衣裳或是新车啊,随你喜欢。”

他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是反感,“不用了,我自己会用自己的钱买。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挂了啊。”

他果断的没等她回应,就分秒必争的挂了电话。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在她发现电话那头响起了嘟嘟声的时候,已经滔滔不绝的又啰嗦了老半天。

就在他脑子一团糟的时候,传来了主任的喊声。“来了,就来了。”他一边跑向车间,一边回应着。

他现在已是组长了,当时嘉懿看到他的以前的工服时那不削的眼神,他当然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特立独行,老是穿着以前的厂服到处闲逛。

偶尔会正常的穿回现在的灰色厂服,他们那个车间是客户每次来长视察时必逛的地方,他当然得服从规定。那些金发碧眼的满脸横肉的家伙,他最讨厌了,却又不得不好生伺候着,生怕给落一个招待不周的罪名,那就错大发了。

嘉懿他们部门,在客户来访的时候,可以到处躲着,不用直面那些严肃的脸。可他们这种部门可不一样了,他有时还要被那些不懂车间运作的客户拉住提各种刁专古怪的问题,他回答不上的话,之后就会连累主任被经理骂,经理被总监骂,总监被厂长骂。

总之,他宁愿做着这种干啥都不讨好的工作,也不想回家让他爸妈养着。像是一种寄生虫一样,寄居在人身上,待到直到榨干这人所有的养份为止,不眠不休的吸取着养份。

谢天谢地,客户终于从他们那里撤了。她跟其他小伙伴都接二连三的从各个躲藏地点处回来了,都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们都得来哦。咱去吃烤鱼,就在嘉懿你家附近哦。”

她望着眼前的那个女人,生硬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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