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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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到沈蔓珺手里的东西时,他的眉毛皱起来,秘书部的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吗,怎么沈蔓珺负责那么多事。

“你忙的过来吗?苏明蕊……没上班?”江枳言真恨自己啊,那个女人是禁忌,不能提的。

他又不能开除她,毕竟不是她的错,真是够了。

“枳言,你要对什么?”沈蔓珺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开始翻阅那些资料。

“我们下班后去趟老宅好吗?那边打电话了,所以,一起去?”

沈蔓珺没有抬头,还是盯着手里的资料,末了才开口说道,“我下班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你还是自己回去吧,你爸,不想看见我。”

“我不能总当你的绊脚石,好好吃顿饭吧,我就不去给他老人家添堵了。”

明明,她没有错。

明明,江枳言的父亲在意的,是她私生女上不了台面的事,明明,她都控制不了出身的。

可,一切都由不得她。

去了,只会给伤疤上再添一刀罢了,没有益处,或者说,他的父亲要求他们再生个孩子,不管是什么,她都处于被动状态。

她不想江枳言为了她和他父亲吵架,她不想当个罪人。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沈蔓珺收起资料,转头对上江枳言的眼睛,里面有失落和……悲伤?

心像被捅了一刀,鲜血淋漓,沈蔓珺张张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吧,你去工作吧,注意身体。”江枳言并没有太失落,他能理解沈蔓珺。

“好。”丢下这句话沈蔓珺就出去了,坐在那里,沈蔓珺却没有心情工作了,思忱再三,沈蔓珺给江枳言发了个短信。

坐在那签名的江枳言滑开手机,嘴角上扬,站在一旁的邱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江总这是怎么了,中彩票了?

“邱晨,去买些补品放到我车上,下班之后我要回趟老宅。”放下手机,江枳言心情转好。

“好嘞。”邱晨转身离开,临关门还不忘再看一眼江枳言,被爱情滋润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江枳言抬起头给了他一记白眼,吓得邱晨慌忙把门关上了。

妈呀,差点吓死。

邱晨拍拍胸,脯,吐吐舌,头转身离开。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江琨并没有为难沈蔓珺,他只是把沈蔓珺支出去,单独和江枳言谈起来。

书房,古色古香的文案典籍摆满了整个书架,擦的一尘不染的书桌上,文房四宝安静的躺在那。

许是很久没有写字的缘故,毛笔的顶端都发干发白了,江枳言和江远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枳言,公司最近怎么样?”江琨率先打破沉默,他坐在老式藤椅上,像个指点江山的将军。

江枳言转动了下手上的昂贵名表,语气不卑不亢的说,“很好,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放心。”

“嗯。”江琨还算满意的点点头,他瞥了眼心不在焉一直往外看的江远安,抬起手敲了敲桌子道,“远安,要向你哥学习,懂吗?”

江远安不耐烦的点点头,指甲使劲戳着肉道,“有哥在前面打头阵,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爸,你就放心好了。”

动不动拿他当成对比的对象,早知道还不如不进来,陪着沈蔓珺到处走走也是好的。

“放心?”江琨老谋深算的看了眼江枳言,江枳言一脸淡然,心情根本不受影响,江琨瞪了眼江远安,恨铁不成钢的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着往上爬的人,也不是一个好员工,你就这么堕落?”

“我……”江远安想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是既定的事实。

“你哥会什么会毫不保留的交给你,你得学,知道吗?”江琨有些蕴怒的说,江枳言从进来开始就很有城府的坐在那里,问一句答一句,眼神坚定,语气沉稳,这才是干大事的人。

哪像江远安,从一开始进来心就不在这里,他不断的看向窗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看那个女人?

那么前不久那些元老们说的是真的,沈蔓珺真的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想到这,他更加不满沈蔓珺了,江远安这个私生子,到底不如正牌生的好,倘若把沈蔓珺那个女人支走,让江枳言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是不是又是一种可能呢?

沈蔓珺坐在凉亭里不断往湖里扔着小石子,石子落在湖里,连个响声都没有,只激起一圈波纹。

沈蔓珺乐此不疲的玩着,不知道江枳言他们在说什么,不会和自己有关吧,但愿,他父亲不要让她离开江枳言才好。

手机铃声响起,原来是沈薇打来的,沈蔓珺不加思索地挂掉,但是那个女人却像吃了秤砣一样,一个劲的打,沈蔓珺不得已只好接听。

一开口,沈蔓珺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姐,我是你妹妹呀,我们再怎么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不能让姐夫这样对我呀,那些照片会毁了我的。”

沈薇娇滴滴的说完,开始在那头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噎着,祈求她的原谅。

“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咱爸说了,只要你让姐夫把那些照片撤下来,这个家就还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江姨也可以回来的。”

呵,江枳言又做了什么啊?竟然让沈薇这个样子的。

沈家她是不会去了,她的妈妈更不会去,回个家像是被人施舍一般。

他们怎么不想想,她稀罕吗?她愿意回去吗?

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想想以前他们是怎么对她的吗?

“姐,你快说话呀,都快急死我了,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呀?”

怎么做?

好像现在不管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吧,既然弥补不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沈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守着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行了,不要惦记着别人碗里的,更不要因为自己有一点小成就,尾巴就翘上天,江枳言做的事情,你去找他就好了,我说不上话的。”

沈蔓珺说完挂了电话,她搬起一块更大的石头扔向湖里,只听扑通一声,石头落到湖底,碰撞到其他的石头,发出一声闷响。

巨大的波纹一圈一圈地漂向远处,很是美丽。

沈蔓珺渐渐忘了这个插曲,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江枳言,她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但是江枳言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她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或者说江枳言为了不让她担心,刻意隐瞒着什么,她不得而知。

“去吃饭,饿了吧?”江枳言带着三分宠溺的表情说。

“江枳言,沈薇刚刚给我打电话了。”沈蔓把,玩着一颗鹅卵石,喜欢的不得了。

江枳言眼神危险的看向前方,双手插,入裤兜里,像古代的帝王看着他的江山一样,他的眼神专注且深邃。

“她威胁你了?”半晌,江枳言回过头,他是不是对沈薇惩罚的太轻了?

“她求我了,没有威胁。”通体暗红色的鹅卵石没有半点瑕疵,圆润的就像一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沈蔓珺拿着石头放在脸上,感受着那抹冰冷,是的,对待沈薇的事情上,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心态,冷冷的。

“哦,不要管她,我们去吃饭。”江枳言牵着沈蔓珺朝客厅走去,不远处,江远安看到这一幕,使劲攥紧拳头。

每一次他都是自取其辱,父亲压根不看好他,难道叫他来就是充当一颗棋子吗?对付江枳言的棋子?

可偏偏他这枚棋子还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只能任由别人把他放在哪就是哪。

落座后,江琨不时看向沈蔓珺,眼神犀利,像一把刀子一样,只冲着她的咽喉而去。

沈蔓珺吃着米饭忽然咳嗽起来,江枳言和江远安几乎是在同时,把各自面前的水递向沈蔓珺。

这下,江琨的脸色彻底不好了。

两个儿子,竟然为了同一个女人甘当下人,成何体统?这是他们江家人的做派吗?

“上不得台面。”江琨一拍桌子,气呼呼地朝二楼走去,江枳言连眉毛都没抬,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沈蔓珺的后背,给她顺着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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