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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元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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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咕咕什么呢?”容与又敲了敲杯子的位置,催促道:“快满上,没想到西境这等贫瘠之地居然有物什能酿出如此好酒,回头你寻个配方带回去。”
  司钰漫不经心挥了一指法术斟酒,琢磨道:“她如今与在凡地时大有不同,但那股孤傲还是在的。”昨夜里沉月对她说过的话,司钰大抵能揣摩些意思,总结出来,不过是情深不自知,又或者刻意不知,想想倒也能感同身受,不同人不同命,你轻而易举得到的一切,也许是旁人九死一生追逐而来。
  所以惜命,所以想安稳度日。
  “今日过后,你先回地宫。”容与边举杯边道。
  “尊主又要做什么?”
  “沉戈之眼,左右各一,一只既然输给了她,那就只能拿另一只。”
  司钰知他此次来长泽,明面上是恭贺新君,私下则是冲着这沉戈之眼来的,只是不知到底是谁放出此等神物将在长泽作为彩头送出的消息,让一群阿猫阿狗都挤破头混了进来。
  长泽外过帖之后,司钰留了个心,回头多看了几眼,那守侍还真是扫一眼就放人进去了,如此好作假的东西,怎无个鉴别术法在上边?如此随意通过,就不怕鱼龙混杂难监管?还是此新君更在意虚华浮名,人多才显盛大?
  然至此刻,司钰觉得是自己想的肤浅了,兴许这殿中之人都不过是棋盘中的黑白子。
  “尊主就不觉得有人在图谋什么?”
  “钰儿变聪明了。”
  “方才你说要拿另一只,那另一只在何处?”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沉戈之眼可助你恢复火晶元身……”司钰豁然明了,转而瞪着容与的后脑勺:“你让我先回地宫,莫不是要我先把你的寝居整理干净?”
  “这都多少年了,灰尘能埋人了吧,况且我的喜好旁人哪及你知得透彻。”容与一杯两三口,得了烛阴毒的滋养,身心甚感舒畅,但看似慵懒轻阂的眼睛,亦留了个不易察觉的缝隙掩饰住一直停留在沉月身上的余光。
  他二人交谈间,沉月已在掌中化出冰锋长剑,不顾身后伍逸和若英继续劝说,剑锋划地,一步一步走近主位。
  阴昔脸上笑意僵紧,原本只是蛇族家务事,动静再大,生死杀伐都无人敢置喙,然若把天神境搅和进来,得罪谁都不妥,毕竟上位后多少还得靠统御大帝帮衬,且这月境河神还是大帝掌中肉,更是碰不得。
  奈何她软硬不吃难以搪塞。
  阴昔双手猛拍桌凌空飞起,浮于半空,化出长尾蜿蜒垂地盘卷数圈,想以气势逼退沉月,“河神若真要为个凡人打破西境和天神境的和谐,我想大帝那边也会觉得小题大做,河神若继续相逼,我为自保,怕是会出手伤了河神,大帝公正严明,想不会怪罪于我。”
  雪青于沉月而言,算是她唯一不惑之过往,算是她安在那副凡躯乃至如今身上唯一的亲人,即便没有特别的经历,没有长年的相处,她曾经只是要个寄托,也想要个书上说的亲人,而雪青刚好出现,她不挑人,时间刚好就好,自此她于这世间不再是独孤一人。
  所以沉月不会再让自己回到那一甲子的风沙中,宫闱中,平原山川小道上的一行孤影。
  难以言喻的悲愤无声无息肆意生长,将她引入从未探寻过的自我空间。
  “西境蛇族之首为九尾一族,九尾圣主为骊岚,你是哪位?也配将西境挂在自己身上同天神境相提并论?”沉月来到主位台阶下方,看着盘在地的庞大蛇尾,缓慢的语调更衬托高傲冷漠:“小小钟山野蛇,见了本神毫无礼数罢了还张狂放肆,今日若放纵你,此后还有谁尊主境天神!”
  又或者,这才本该是她的性子。
  话音随剑落,直直朝蛇尾砍去,巨大无形灵光水浪卷地而起,若非阴昔闪避及时,恐怕断尾只在一瞬。
  被砍成两半的食案和粉碎的水晶蛇雕令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形势不明,无一人敢上前帮手。
  这就要说到三界多年无战事,主境天神的灵法修为更是一团迷雾,仙者妖者捕风捉影,口耳相传的仅是些流纱喜好男色,入幕之宾不胜数,十七引醉心美酒,整日里醉生梦死,而这位沉月,痴傻无智,好不容易从凡地长了智回来,又整日窝在蓝荧草原里睡觉,怕是得了什么隐疾……诸如此三姑六婆版本的下饭八卦,没点实际的。还说如果要说这三位护天神九十九方境域的周全,还不如让统御那把老骨头亲自上阵。
  总结下来就是:空有头衔,一无是处。
  自然阴昔也认定沉月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便由她砍得欢,轻而易举闪过后也不还手,神色轻蔑道:“劝河神还是收手,如若不然,我真的伤了您这纤弱的身子骨,毁了您这张画都画不出来的皮相,就为了个凡人所致,您之后面子和威严往哪摆?”
  沉月不同她废话,见挥砍无用,干脆收了剑,退后一步站定。
  此举让在场之人都以为她真的听了阴昔的话认怂,阴昔脸上更是洋洋得意,正要再赞沉月通透识时务的话,又见沉月在一众惊愕注视中从天门处分离出自身神元。
  阴昔吞下话,看着被沉月分离出来的那一团冰色光源愣住,心想:神元乃仙者根本,一旦与躯体分离,即象征仙者消亡,然为何她能随意分离神元,且好端端站着?!
  冷静到此刻的容与也按捺不住了,沉月的举动差点没把他吓死,他直起身子,忍下冲过去敲开沉月脑袋的冲动,只看着她,眉间打结成一团。
  司钰呼道:“怎、怎么可能?!”
  心里虽如澎湃海浪,脸上却故作淡然,容与想起五年前在凡地,他曾探到沉月体内有内丹,所以一直认为她是妖,“你听阴昔方才说,月河不可能化出天神,神元为掩,内丹为实,你说,谁会用自己的神元以物造物,如此费力,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体内有内丹?她不是灵力所化吗?怎会有妖之根本。”
  容与看着沉月,眼中尽是迷惘,“我也许从未识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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