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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偏僻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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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行宫前的夜宴,延龄没有去,称是夜晚风凉,染了风寒。
  伍逸心里知道她只是不想去,看得出她心情不佳,只是不知为何。
  还有雪青那丫头,除了睡觉,往常都是候在延龄门外,不然就是两人一起呆在屋里。
  今日瞧着怎的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坐在廊间发呆?连伍逸从身边走过都未曾发觉。
  直至他故意咳了一声才将雪青的魂拉回来,但那受惊吓的样子未免太过了。
  “将军……将军,有何吩咐?”雪青急急站起来,屈身行礼道。
  “怎不去姑娘那边候着?”伍逸问道。
  “姑娘说今日不让奴随侍。”
  “你惹姑娘生气了?”
  雪青迟疑了下,才摇了摇头。
  伍逸看向另一边,道:“我刚看你从容王住的那边出来,你去干什么了?”
  “是……”雪青脑袋里飞快的运转:“是容王唤奴做几个吃食送过去,他的婢子早些时候出去玩耍了。”
  伍逸并无疑心,点了点头道:“夜宴已经开始了,姑娘既然不用你随伺,你便同我去罢。”
  “是。”雪青屈身应下。
  今晚的月色有些昏暗,延龄披了件褙子独自走出了园子,她知道雪青随伍逸去了夜宴,也乐得无人打扰,便循着记忆想再去那棵樱桃树下。
  如若是法术促使,想必现在已空无一物或者是遵循了季节,满树绿荫吧。
  风比往常冷冽些,延龄下意识裹紧了外衫,她从怀中掏出一颗发着幽光的珠子稍稍举至头顶用以照明。
  人一旦有了好奇,其他顾虑害怕阻挠担忧什么的都抛去了脑后,也不管会不会再遇上妖邪,不管会不会迷路,那往前走的脚步甚是坚定。
  却不想刚走出园子,凭空冒出来俩人,堵住她的去路。
  “延龄姑娘,德宣将军让奴来接您去夜宴。”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
  延龄瞧这两人是生面孔,起了防备,道:“你俩不是将军府的仆人。”
  听另一个接话道:“奴二人是宫宴的内侍。”
  衣着确实是内侍的装扮,只是为何伍逸又突然来唤她,此前已跟他说过今晚不想过去,延龄便问:“知道为何要将我唤去吗?”
  “奴等只是传话,不知其中内情。还请姑娘速随奴前去,以免让将军久候了。”
  延龄踟蹰一阵,将举着的夜光石收回衣襟中,虽怀抱了些许的不祥感,也不得不对那俩内侍沉声应道:“且走罢。”
  后来边走边又想,伍逸今晚是带了三个人过去的,要回来传话,随便指一个人就好,怎用得着去劳烦内侍。
  再者,即便是来传话,来引路,一人就好,怎还用得上两个人?昨日看那在夜宴中伺候的内侍和婢子明显忙不过来,这就费了俩人在她身上,且不说她还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其三,虽然她方向感不强,但也知道脚下走的并不是去夜宴的路。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延龄突然停了下来,接着退后几步,再环顾了一圈周围。
  行宫大,殿园多,七弯八拐也不知是穿过了多少个园子,此时怕是放了她,她也寻不着回去的路了。
  领路的其中一人转过身来,面上仍旧是恭敬的模样,嘴上含着笑,柔声回她道:“将军说有个东西想给姑娘您看,说您定是有兴趣的。”
  难道又是什么与樱桃花相关联的东西?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只是非得用这种神秘兮兮的方式吗?白天直接拿给她不行?
  “你俩怕不是要耍什么花招?”延龄面上露出一抹阴笑,“话说你俩的脸我都记住了,若是耍花招,我天上地下都能将你俩寻出来,拆骨喝血。”
  见那内侍的笑容僵在脸上,顿时又干笑两声打破尴尬的气氛:“姑娘说笑了。”
  路是越走越偏,穿过的园子也是一个比一个荒凉偏僻,那不祥感也越发上头,然延龄却暗暗叨絮:叫你浪费银子修那么大,园子多到整理不过来了吧,一年住一次,住又住不满。街上尚有无家可归之人,城郊尚有穷阎漏屋,实在令人唏嘘。
  三人在一处颇小的四合别苑停下了,苑中有池塘,塘边有杨柳,抬头可见星月,只是树下周围杂草丛生,若是有人修缮,此处应比现居更加令人心旷神怡。
  延龄正想时,发觉那俩领她来的内侍已绕到了她身后,其中一人还迅速去关了苑子的木门。
  她怔了一怔,始才正视她确被人给骗了,也不说她怎的如此少根筋,也到底是有三分相信这俩人的话的,其次就是仰赖自己身上的法术,量这些个凡人也搅不出什么花样来。
  故而延龄又将那阴冷的笑容挂上了脸,反而比刚才更肆意,“直接说吧,你们要做什么?谁的主意?”
  话音尚余在风中,倏见从四方屋内均窜出人来,有男有女。
  眼扫而过,加上那俩内侍,总共八人。
  这是要八人大轿抬入谁家呢?
  延龄暂且由着这一干人等在自己面前唱戏,与此同时看到中间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了烛火,接着一个些些耳熟的男声从里传出:“将人押进来。”
  还真不是伍逸,且来者不善,延龄脑中迅速去搜这人的声音,实是想不起来,不过确有听过。
  “我有脚可以自己走进去,不劳烦各位。”延龄嗤鼻一哼:“至于用那么多人围堵我?怕我长翅膀飞了不成?”
  那窜出来的人好似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淡定,面面相觑,连同那身后的俩假内侍也一脸茫然。
  正常姑娘家遇着这种事不应是吓得脚软大哭,不知所措吗?这姑娘哪来的底气和勇气,且那脸上的神色不仅淡定还带着嘲弄,莫非是有什么杀手锏?
  延龄在一众茫然的注视中,悠哉悠哉朝中间那屋子走去,其间还漫不经心地将刚才所想的念叨了出来:“这园子景致还真是不错,比那什么大殿园有意境多了。”她还抬头看了看天上,“瞅瞅这月亮星河,位置难得啊难得。”
  更是将一群人置于风中凌乱。
  
  ------题外话------
  此章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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