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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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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永沐走了之后,柳渊更觉得如坐针毡,难受至极,这公主比杀敌无数的王爷将军冰冷强势,视线所及均是一片冰冷。

武锦亭本打算请扶摇到营帐内喝水的,但是扶摇却不接受这‘好意’,本来就是因为担心才策马而来,怎又可能因为客套而耽误时间。

当即扶摇便遣人去和城楼上的人大声的喊起了话,完全不把武锦亭放在眼里,武锦亭也不生气,还让所有人配合扶摇,像是真的对这位公主言听计从。

扶摇进城最开心的莫过于武锦亭和柳渊,可是这两人倒也会演戏,可是这也要看人家主人公愿不愿意、有没有心情陪你们演戏。

城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来人却是寥寥无几,但却也能辨认出那一身红色的官袍,应是这里的县官。若是换做平时她堂堂一个公主驾临这小小县城却没个人迎接肯定都会有人替她把人处理掉了,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瘟疫在城中肆虐,她也没想要什么公主排场,只是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人,薰儿也不在,这让她非常疑惑和不安。

尽管如此,她还是大踏步的往城中走去。

见此情景,武锦亭和柳渊两人还欲说还休,让扶摇非常不耐,也不再拿出耐心去陪他们演这苦情戏,眉头紧锁,站定道,“武将军是个豪爽的人,何时也学会了文人的那一套,你若有这时间来同本宫演戏还不若担心自己如何才能守住自己手中的兵符?”

武锦亭闻言本就不悦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当今皇帝都忌惮他手中的兵权,现在一个小小的丫头骗子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饶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这话到嘴边却被柳渊先一句截了下来,“殿下说笑了,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更何况一块兵符呢?”

扶摇冷哼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视线落在了武锦亭的狗头军师身上,“武将军倒是得到了以为好军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明明是微冷的秋天,柳渊却被汗染湿了双手。

扶摇本意是一个人进城的,但是拗不过凝酥这个丫头非要跟过来,也就随她了,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凝酥跟在扶摇的身后,心都快拧成麻花了,看这街道乱的,什么都有,穿过整条街,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要是晚上从这里经过肯定骇人。

县官倒是忠心的人,只是扶摇她却不喜欢这样固执愚蠢的人。

大致的情况她已经知道了,引她来应该是要让她成为这城里的人的保护伞,瘟疫或许治不好,但是有她在这城里做人质,父皇还不至于会屠城。

扶摇久居官场会这么想却也没错,只是这次她是真的猜错的,这不过是药酌的安排,或者说这不过是他报复的开端。

县官恭敬的将扶摇引到了元恩薰一行人落脚的客栈,本以为会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没曾想这客栈外站了许多执剑而立的白衣人,花柏栀原是和这些人在一起,倒也白担心了一回。

虽然这些白衣人差点把自己和凝酥射成了马蜂窝,但是这不影响他们把花柏栀当成座上客,花柏栀和他们在一起,扶摇还是很放心的,只是听县官的意思,这些白衣人的首领也就是那个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是罪魁祸首。

县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个男人是邻国安插在他们渠抚的探子,待有像现在这样的事就会挑起事端,好让渠抚出乱子。

扶摇不以为意,这个男人上次她就见过,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敌国探子,但是这个男人红了眼睛想杀自己的时候,她非常确定这个人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是谁她不清楚,至于为何要违抗圣旨,扶摇也只能理解成官逼民反罢了。

“见了公主尔等还不速速来行李跪拜”,县官气势汹汹的站在扶摇对着那群看见他还有公主却无动于衷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门的白衣人怒斥道,太不懂尊卑了。

扶摇不以为意,想来那个男人也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怕自己的话早就出来迎接,又岂会是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县官却仗着自己的势让她有些厌恶。

县官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扶摇冰冷的眼神给震慑到了,都怪这群人都不会看脸色的吗?公主来了也不行礼。这些话却没敢说下去。

县官和凝酥都跟在扶摇的身后打算进入客栈,只是当他们经过白衣人的时候,那个县官就被生生的拦下来,嘴里还一直喊着公主让人烦的要死。

因着瘟疫,这客栈的小二和掌柜的都是死气沉沉的,见着了有客人进来也是无精打采的,随随便便就拿了壶茶水要来招呼扶摇和凝酥,可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毛鸡就把人带进了后院,说是他家主人有请。

后院不大,扶摇一进去看见的只有一个房间门外是站着人的,离房间越近,扶摇的心跳的越快,连眼皮都不安的跳了起来,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门是开着的,她的目光越过一行白衣人落在了房间里床上躺着的人,整个人都被人挡去了,可是扶摇却非常肯定她就是那个说出许多伤人心的话的花柏栀。

未经思考,扶摇就想越过一行看门的白衣人走进房间,但是哪里又有那么容易呢?前进的步伐生生被人拦了下来。

未等扶摇发作,房间里走出一个女子,不知为何蒙着面纱端着一盆水从里面走了出来,凝酥此时比扶摇冷静,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出来的人是小七。

小七端着水看见扶摇非常震惊,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行了一个大礼,也没有和凝酥叙旧之类的,便便冲冲端着水告退离开了。

“公主在此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毛鸡说罢便给自己蒙上了面巾走近了房间,里头传来小声的通报声,让扶摇非常焦急,似乎毛鸡已经进去了好久好久。

毛鸡说了一声他家主人有请,递上了两块面巾让二人戴上方让她们进房间,扶摇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每走一步仿若觉得听到那日花柏栀决绝残忍的话语,不待她细想便看到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无半点血色,心里哪还有半点怨恨,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她想靠近看看她,却总有人想要拦着她。扶摇抬眼便看到了手臂的主人,是薰儿,只见她也是若她一般,蒙着脸露出眼睛和额头在外边,眼里也满是担忧,“你这是何意?”

听着扶摇在自己耳畔想起冷冷的声音,元恩薰微微一愣,这些日子的事一件一件在自己的脑海里映过,突然间她就明白了,可是心思却变的纠结不安起来了,在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里,受伤最多的莫过于是扶摇。

“……”,元恩薰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得药酌站起来的声音,也没有顾扶摇就立刻转过身去看药酌和床上的花柏栀,“如何了?”

药酌久久没有说话,眉头皱起,这不是好的预兆,毛鸡跟随药酌很多年,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主子在治病方面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也不禁为床上之人担起了心。

“是瘟疫。”

元恩薰和扶摇异口同声的反问道,“瘟疫?”

瘟疫,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打的人措手不及。

药酌抬眼向扶摇望过去,如同那日夜晚一般,她现下也只是露出了一双眼睛和精致的额头,心里的怒火腾腾腾的便又烧了起来,这双眼睛太让他讨厌了。

“别动她”,药酌冷声制止了元恩薰的动作,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瘟疫是会传染的,今日你们便按照我开的方子沐浴”。

渐渐的房间只剩下了元恩薰和扶摇,凝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连门外风吹叶落的声音也是别样清晰。

感情是自私的,就算她不喜欢自己,但是总归还是想要和她亲近些。她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自己,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待在她身边。

扶摇越过元恩薰在花柏栀的床沿做了下来,马上就遭到了薰儿的阻止,“扶摇你做什么,快些起来。”

扶摇并为马上答话,而是温柔细心的将花柏栀搁在外头的手放进了被窝里,然后才答道,“我做些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你难道没听得药酌说瘟疫是会传染的吗?”,元恩薰怒道,其实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那里本该是自己的位子,现在却坐着了另一个女人。

“我当然知道瘟疫是会传染的”,面对元恩薰的反问,扶摇并不生气,反而带上了一抹笑容,“我还知道她不喜欢我呢。”

“那你……”,元恩薰闻言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说话,或许是被她的直言给震惊到了。

扶摇说的轻松,可是眼角却被泪水沾湿了。明明只要和我在一起便会轻松许多,明明被爱比爱人更容易舒心,可是为什么我们都要为难自己,为什么都要选择令自己痛苦那条路去走,这一走便是没有再回过头。

现在细细想来,那日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她打消自己的念头。

若是她这样一直躺着,会不会我就可以这样握着她的手到永远。

这个突然在脑海里形成的念头,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扶摇呆愣的看着这张脸,你可知我有多么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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