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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薄情冷意,嫁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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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薄情冷意,嫁娶5

月华皎洁,凉风习习,凤兮心底有些发颤,也不知是因为凉风之故,还是因为伏溪的话。

伏溪这一腔话,的确是硬生生的落到了她的心坎里,令她心生紧然与颤抖。

只不过,可惜,可惜伏溪不是夜流暄,可惜即便伏溪对她好,但他却无法轻易的将她救出端王府这个火坑。

凤兮沉默了下来,不言,情绪也起起伏伏,只是手指也顺势握紧了伏溪的手,隐隐的在伏溪面前显露出了自己的怯弱与渺小。

伏溪察觉到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二人沉默了下去,一路无言。

直至踏至街道尽头,伏溪才低低的出了声:“等会儿见了主上,定要小心说话,主上这几日被那芸罗公主迷惑,如同变了个人似的。你千万莫惹着他了。”

凤兮一怔,心底更是涟漪起伏。

“流暄这几日,都与芸罗公主在一起吗?此番他入京,也是因为芸罗公主吗?”凤兮低低的问,嗓音低微至极。

伏溪叹了口气:“是啊!那芸罗公主可是个厉害的人!哼,深宫长大的女人,果真是好本事!我以前以为那江南之主的千金叶芜菁刁钻厉害,可没想到那芸罗公主那日竟找叶芜菁的茬,还让人打断了叶芜菁的腿,撵出了夜府!哼,也不知主上怎么将那芸罗公主瞧上眼了!”

凤兮倒吸了一口冷气:“芸罗公主叫人打断了叶芜菁的腿?”说着,脸色一白:“难道流暄就任由芸罗公主这样吗?”

虽然不喜叶芜菁,但她对叶芜菁,终归是有几分同情的。

“主上对芸罗公主宠得紧,怎会插手她管教叶芜菁的事?”伏溪轻哼。

凤兮顿时垂眸下来,压下心底的波动,只低低的问:“流暄真的喜欢芸罗公主了?”

“说不准呢。主上的心思,没人能猜得懂。就像前些日子主上对你体贴入微,最后还不是将你送给小端王了?”

话一出口,伏溪顿时反应过来,面上漫出几分紧张,忙心虚的朝凤兮道:“我方才那句话是胡说的,凤兮,你莫往心里去。”

凤兮咧嘴朝他强颜一笑,点点头。

然而即便面上未曾表露出什么,但她心底,却是失落难耐。

她心如明镜,伏溪这话的确没说错。

以前夜流暄待她,也是体贴入微。他会亲昵的牵她,会亲昵的替她布菜,记得她被他初次带到苍月宫,他对她也是极其温和,笑容暖人的,而那日,他决定将她送人,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今,她对他建立起来的依赖,已全数被他击碎,残缺不整。就连此刻去见她,她也心生忐忑与畏惧,恨不得立即不顾一切的拔腿便跑,最好是跑到天涯海角去,彻彻底底的脱离他的掌控。

夜流暄于她而言,已是让她难以亲近了。

不多时,伏溪牵着凤兮终于停在了街道旁一家玉器店前。

此际,那玉器店朱红的木门紧闭,伏溪上前抬手轻轻敲击三下,那店门当即自里而开,并出来一个身形瘦削的五旬男子来。

“伏阁主。”那五旬男子朝伏溪恭敬点头,随即目光朝凤兮迅速瞟了一眼,只道:“主上在后院凉亭。”

伏溪朝他点点头,牵着凤兮便跨入玉器店,直往玉器店的内堂。

玉器店内堂并不大,一灯如豆,星火微微,出得内堂那道狭窄的木门,便是玉器店的后院了。

皎洁的月色下,凤兮只觉这玉器店的后院极其宽硕,花草树木交相映衬,淡香微微。

不远处,一只凉亭屹立在花树之中,突兀而又显眼。

凤兮目光朝那凉亭打量而且,但触及到亭子里背对着她而坐的一抹雪白的身影时,她却是忍不住瑟缩起来。

“凤兮,主上在那亭子里,你过去吧!”这时,伏溪牵着她停下了步子,低低的嗓音微带提醒。

凤兮脸色更是一变,眼见伏溪松开她的手并担忧的望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她心底一颤,忙上前一步拉住了伏溪的衣角。

她心底发着凉,完全不敢朝那凉亭里挪过去。

虽然与夜流暄仅有几日不见,但她都不知自己畏惧夜流暄怎会畏惧到这种地步。

伏溪转眸望她,默了片刻,给了她一记安慰的眼神:“过去吧,我就守在不远处。”

凤兮紧紧的望着他,颤着眸光点点头。

良久,她才踏步朝那亭子挪步过去,然而双腿却是灌了铅似的,每往前一步,她都觉得双腿僵硬发痛。

短短的距离,她却磨磨蹭蹭的走了良久,待终于踏进凉亭,她抬头时,却恰好对上了夜流暄那双深幽的眸子。

“流,流暄。”她惊了一下,呆立在原地,朝他结巴一声,嗓音抑制不住的发紧。

这种惊惧的感觉,的确有点莫名。可她如今,的的确确的毫无理由的怕他了。

“过来。”他深黑的目光朝她全身上下打量良久,最后才平寂的道了一声。

凤兮不敢迟疑,忙朝他面前的石桌行去,本是要隔着石桌坐在他的对面,却不料他又道:“坐我身边来。”

他嗓音太过平淡,缓慢中带着几许常日里的清冷。

凤兮心底摇曳不定,硬着头皮朝他身边坐去,然而屁股一挨着凳子,连他身上的兰香味都能隐隐嗅到,她心下越发的不安。

“这几日,端王待你可好?”他默了片刻,才问。

嗓音一落,他纤细的指尖端起桌面上的茶盏,极其优雅的浅酌。

他一直都是这般儒雅,一直都是这般漫不经心。

凤兮偷偷打量他,眸光却是黯然。

“小端王对我很好。”凤兮默了片刻,才低低的道。

说完,脑中突然闪过小端王强行剥她衣裙的画面,她目光一颤,垂下了头。

“今夜,他可有逼你圆房?”他悠远平寂的话再度道来,彻底砸中了凤兮的心坎。

凤兮不知该如何回答,两手绞在一起,兀自紧张着。

夜流暄似也不急,将她的紧张看在眼里,却是不曾理会,仅是岿然淡坐,似是硬要听她的回答。

良久,见避不过,凤兮终究是硬着头皮低声道:“小,小端王是喝醉了,所以……”

他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清冷的嗓音微挑:“怎么,圆房了?”

“没有没有。”凤兮慌忙摆手,急着解释:“本来是要圆房的,可,可后来伏溪来了,他,他将小端王打晕了。”

他眸色微动,俊美风华的面上滑过几许深意,转了话题:“端王醉酒时,可有对你说过别的?”

凤兮怔了一下,老实道:“小端王醉酒之后,将我错认成了‘凤栖’。”

“凤栖?”夜流暄若有所思的低呢一遍,随即俊逸的面上终于滑出一抹淡笑,“护国大将军的嫡女,如今的南岳太子的侧妃,杨凤栖?呵,那风流子,竟也是痴情种!”

望着他那深邃盈盈的笑,凤兮突然有些心惊,也不知此番将这个告诉他,究竟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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