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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66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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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布莱克的疑惑一直在赫敏心头挥之不去。

六月临近了,天空变得晴朗无云,夏日的热度开始混合在空气中,冰镇南瓜汁又成了餐桌上最热门的饮品。

学生们不得不抵抗去城堡外空地上溜达的渴望,强迫自己集中在课本上。

考试就在眼前。

珀西最近变得越来越神经质,他迫切地需要优秀的newt成绩作为进入魔法部的背景。连弗雷德和乔治都不再嘲笑珀西,他们需要参加owl,不过他们的目标更像是为了避免韦斯莱夫人不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繁重的课业让赫敏比珀西更加烦躁,罗恩每次和她说话都变得非常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一只随时会爆炸的游走球。

“赫敏”哈利拿着一张便条在她对面坐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赫敏尖声说,她把桌上的羊皮纸挪来挪去,寻找自己的《数字学和语法学》。

“是海格,巴克比克的上诉定在六号。”哈利说。

“我们考完的那一天。”赫敏头也不抬地说,她开始翻动书包。

“他们要到这儿来,”哈利读着信,“魔法部的人和——和一名行刑官。”

“行刑官?”赫敏终于停下手,她惊愕地看着哈利,“听着像是他们已经作出判决了?”

“不行!”罗恩挥舞着一本书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声吼道,“我花了那么多时间为它查资料,他们不能——”

“等等,罗恩!”赫敏的目光随着罗恩手里的书上下移动,“你拿着什么?”

“一本书,如你所见,”罗恩茫然地说,不明白为什么赫敏忽然转移了话题,“之前我拿它去垫床脚了,怎么——”

“那是我的书!”

罗恩害怕地看着赫敏,仿佛她是即将为他行刑的刽子手。

考试周开始了。

周一上午的变形课考试对哈利和罗恩来说简直是噩梦,罗恩用茶壶变的乌龟还能在桌上缓慢爬行,他敢说麦格教授的脸比龟壳还绿。下午的魔咒考试果然考了快乐咒,哈利很想感谢赫敏,但她在考试结束之后忽然就不见了人影。

第二天的神奇动物保护课考试和魔药课考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海格让他们照看新鲜的弗洛伯,这几乎是他们参加过的最容易的考试,而斯内普则让他们配置confusingconcoction(迷乱药剂),哈利觉得他一定是在考试之前就喝了一瓶完美配置的药水,斯内普走开之前在笔记簿上给哈利记了一个很像零蛋的东西。

周四的黑魔法防御术是哈利唯一一门认为自己考得比赫敏好的。到藏有博格特的箱子时,她进去才一分钟就尖叫着冲了出来。

“blood——”她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说,“麦——麦格教授!她说我所有考试都不及格!”

罗恩惊讶地看着她,小声对哈利说:“她刚刚是不是想说bloodyhell?”

“maybe”哈利显得同样震惊,“赫敏最近改变了很多,不是吗?”

最后一门占卜课考试之后,哈利在公共休息室里见到了罗恩和赫敏。

“特里劳尼教授刚刚对我说——”哈利看上去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但他在看到罗恩惨白的脸色之后猛然住口。

“巴克比克败诉了,”罗恩无力地说,他把一张字迹模糊的纸条交到哈利手里,“海格送来的。”

“我们必须过去,”哈利迅速扫了一眼纸条,“要是我们能拿回隐形衣”

“它在哪儿?”赫敏问。

“独眼驼背女巫雕像下面的通道里,”哈利说,“上次从霍格莫德回来我把它留在了那里,要不然斯内普——”

“怎么打开雕像?”赫敏站了起来。

“你——你敲敲它,说‘左右分离’,”哈利仰头望着赫敏,“可是——”

赫敏没等他说完,就大步走过房间,消失在胖夫人的肖像后面。

十五分钟后,她把藏在袍子里的隐形衣放到了哈利和罗恩面前。

“赫敏,你最近是怎么了?”罗恩瞪着她,“特里劳尼教授的课上你——”

“这很格兰芬多,不是吗?”赫敏满意地说。

德拉科一早就收到了卢修斯的来信。

巴克比克的上诉在6号下午举行,但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会派出一名行刑官,在傍晚处决巴克比克——委员会已经接受了卢修斯的决定。

德拉科注意到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吃完晚饭之后没有回格兰芬多塔楼,而是溜进了门厅旁的一个空房间。

他躲在门厅旁边的石柱后面。

在最后两个人快步穿过门厅之后,赫敏棕色的脑袋从门边探了出来。

“好了,”她小声说,“没有人了——披上隐形衣——”

德拉科皱着眉头看着三人消失在门厅里,等到细碎的脚步声消失之后,他悄悄朝城堡空地跑去。

夕阳的余晖下,草丛被拂开三道痕迹,罗恩的大脚时不时出现在草地上,他们三个已经不像一年级时候那样可以完全被隐形衣遮住了。

德拉科最后一次看到罗恩的脚消失在海格小屋的门前,一阵敲门声之后,海格把他们让进了小屋。

德拉科躲在禁林边缘的一块石头后面。巴克比克被拴在南瓜地后面的一棵树上,它看到了德拉科,尖脑袋不停转来转去,不安地用爪子刨着地。

夕阳在迅速下沉,禁林树梢上的金光开始变得微弱,天空中浓郁的灰紫色扩散开来,一点点吞噬着西边血红的云霞。

远处,一群人从城堡台阶上下来了,为首的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旁边大步走着戴着礼帽的康奈利·福吉。后面跟着两个男巫,一个老态龙钟,另一个高大魁梧,腰间别着一柄锃亮的大斧头。

等他们走下倾斜的草坪,德拉科认出了那个高大的男人——waldenair(沃尔顿·麦克尼尔),他曾经拜访过马尔福庄园,是父亲的老朋友。

海格小屋的后门忽然被打开了,赫敏抓着隐形衣走了出来,罗恩拼命把一只老鼠往口袋里塞,哈利忧心忡忡地望着烦躁不安的巴克比克。

德拉科有些在意,但在他看清赫敏的表情前,他们三个人都消失在了隐形衣下面。

前门响起了敲门声,执行处决的一行人走进了海格的小屋。

“那畜生在哪儿?”麦克尼尔冷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德拉科不准备观看行刑过程,但当他将要离开的时候,哈利忽然从小屋对面的树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德拉科迅速转头望向草坪上被分开的三道痕迹,他愣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他们想用时间转换器救巴克比克。

愚蠢而鲁莽的格兰芬多。他们根本不明白时间转换器的危险性,却如此轻易地用它来拯救一头注定要死的畜生。

德拉科飞快地起身往城堡里跑去。

他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教授。

“疯子!”德拉科一边奔跑一边咒骂,“为什么没有人阻止她!”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斯内普教授握着一只冒着蓝烟的杯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头发凌乱,毫无形象可言的斯莱特林:“你的魔药考试成绩很不错,德拉科,没有必要——”

“不,先生,”德拉科说,语气有些激动,“波特他们——”

“波特怎么了?”斯内普厉声说道,他快速上前两步盯住德拉科,手里的药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德拉科却猛然停住了,他不知道是否该说出关于时间转换器和巴克比克的事实。时间已经开始逆转,他现在的每一步都可能带来截然不同的结局。

“他们擅自外出。”德拉科非常谨慎地说。

“他们是不是和卢平在一起?我告诉过邓布利多很多次了!”斯内普烦躁地说,他一手抽出魔杖,用胳膊肘推开德拉科,“你在这里待着,今夜很危险,别惹麻烦。”

“先生——”

斯内普没听他说话,拿着药剂大步走出了地牢。

德拉科站在原地。地牢里安静得可怕,他能听到自己大脑飞速转动的声音,可是没有一个思绪能够变成切实可行的计划。

他不能预知未来。

如果格兰杰在这里,她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德拉科有点不甘心地想。他需要她的帮助,可她陷在时间的逆流里,只有他孤立无援,没有人能帮他——

“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邓布利多的话忽然出现在脑海里。

“吹宝泡泡糖。”德拉科气喘吁吁地说。

还没等那尊奇丑无比的滴水嘴石兽完全跳开,德拉科就粗鲁地冲进了裂成两半的墙壁。

“小心点,年轻人!”滴水嘴石兽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你需要有一个像我一样冰冷的屁股和冷静的头脑!”

邓布利多站在办公桌旁边,他的靴子上还沾着城堡空地上的青草和泥土。

银色的月光从高窗里透进来,旁边细腿桌子上摆着的一只长颈银质瓶子喷吐着一股股烟雾。凤凰福克斯身上散发出的热量让德拉科的后背上迅速出了一层细汗。

“啊,年轻的马尔福先生——”菲尼亚斯永远都是第一个说话的肖像。

“我需要你的帮助,”德拉科对邓布利多说,“他们——他们在使用时间转换器,他们想救那头畜生。”

邓布利多透过眼镜片端详着德拉科,半晌没有说话。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德拉科急切地说,他提高声调,对邓布利多的沉默表达了不耐烦。

“谢谢你,德拉科。”邓布利多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微笑,他轻声说道,“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提示,非常好。”

“然后呢?”德拉科尖锐地说,“你能说些有用的吗?”

“放轻松,德拉科。”邓布利多从办公桌后面走下来,他伸手在德拉科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冷静。

“我不能,”德拉科甩掉邓布利多的手,大声说,“你知道时间转换器的危险性,你不应该轻易把它交给学生。我会告诉我爸爸,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校长——”

邓布利多耐心地等他说完,炯炯有神的浅蓝色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德拉科感到那只倒霉凤凰的热量正灼烧着他的神经,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愈发烦躁。

“听我说,德拉科。”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了,“这是即将发生和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没办法阻止未来的到来,也没办法改变已有的过去。”

“你在说什么——”德拉科皱着眉头说。

邓布利多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请听我说完,”他望了望窗外的夜空,然后把眼睛转回到德拉科身上,“你知道规则,我们没办法改变——”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德拉科忍不住高声打断他。

“去你想去的地方,然后把一切交给时间。”邓布利多缓慢而清晰地说。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说话,康奈利·福吉的脑袋就出现在了旋转楼梯上。

“邓布利多!”他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圆顶礼帽,福克斯被他惊离了栖枝,“我们抓到了他!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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