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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把酒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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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离眼看话题越说越难受,她心想:上次宛言要找的申公子便是她的心上人吧,便转了话头:“来来来,说说你吧!划重点:某位姓申的公子!!!”

  “哎,别提他啦吧!”宛言提高了声音,语气很是排斥,大动作转身对着墙,再不吱声。

  周离看这画风不对,猜出肯定是两人之间出了问题。她想着要再找话题找补,却也提不起兴趣接着说了。

  宛言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因为那个负心汉而对周离发火,转过来,赔上笑脸,跟周离说:“刚刚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事儿!其实是我不好,提了不该提的人!”周离并不怪她,能这样生气,说明宛言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好了,咱俩别你不好来我不好啦,多大的事儿啊,翻篇儿!”宛言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乐乐呵呵聊天啦。

  宛言是个想啥就去做啥的人,她忽然起身穿好衣服,说要出去买酒。周离知道她必是因申公子苦闷,倒也不拦她。

  宛言会点飞檐走壁的功夫,带着周离便从客栈窗口飞到了慕府的屋顶上。慕府跟安福客栈仅隔着一条街,所以宛言并不是很费事儿,就到了。

  两人皆不擅饮,并不直接酒壶对饮,而是推杯换盏。

  此时风清月朗,万籁俱寂。就这样来回一杯一杯又一杯下肚,再被冷风吹着,宛言已经有点晕乎乎,感觉踩在云里,脚底要飘起来啦。

  周离虽也略醉了,但比她强些,拽着她,生怕她掉下去。谁承想,宛言这时候软绵绵的,周离还没怎么使劲儿,她就瘫在周离身上。

  周离只得坐定,让她躺在自己腿上。宛言躺下便也老实了,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慕秋惜是个有细微的声响就容易睡不着的人。他躺在床上想事情,就快要睡着了,忽听得自己的屋顶有动静。

  他竖起耳朵,听着响动,也藏到暗处,等待来人登堂入室,然后伺机行动。

  屋顶断断续续传来女子的对话声,捧杯的声音,直到悄无声息。

  慕秋惜迅速出门,一跃到了屋顶上。

  屋顶上的情形着实可观:周离竖着躺着,倒也安安静静,只是那帏帽已经从她头上掉下来了,只是那紫纱很长,大约让她当被子盖了。

  就看她,帽子掉在腿旁边,而紫纱被她拽着,过了头顶,而她的双手被她脑袋压在下面呢。因为脑袋压着手,手拽着纱,帽子被腿绊住,她才保住了现有的平衡。

  宛言头发凌乱,横着躺着,还不时发出些不算响亮但也能让人听见的呼声。慕秋惜边看这两人,边觉得有趣。

  突然玉笛飞声,吹裂寒夜。慕秋惜知萧寒擅笛,上元夜,团圆节,他必定是思及焉暖,牵动愁肠了。

  “萧寒,江湖救急!”慕秋惜已到了萧寒门口,叩门道。

  萧寒立即收起笛子,开门,请他进来。

  “慕兄,何事?”萧寒担心道。

  “宛言和你救回来的姑娘喝醉了,两个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怎么也叫不醒,这可愁坏我了!”慕秋惜答道。

  “这个时候,把两个姑娘就这样送去客栈,太显眼了,被人瞧见了,于她们,于我,都不太好。”慕秋惜没等萧寒反应,便继续说道。而萧寒明显也是在等他把话说完。

  “还是老办法,不行吗?”萧寒问道。

  慕秋惜迟疑道:“不行,今晚全城出动,再加上外来人口众多,过于热闹,人多眼杂,我怕我们动作太大,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事关两位姑娘家的清誉,不可以不慎重!”

  萧寒着急道:“那怎么办?”

  “我们今晚不能睡,要等她们醒来之后,再做打算。”慕秋惜示意萧寒一起。

  萧寒疑惑道:“那她们在哪里?”

  慕秋惜指了指自己的屋顶。

  “她俩还挺会找地方!”萧寒玩笑道。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忌讳,慕秋惜,萧寒一人抱起一个从屋顶降落,径直送入慕秋惜房间。

  两个人都被放到床上。原封不动,鞋袜未脱,就被盖好了被子。慕秋惜抱周离进来的时候,顺手把放在她身上的帽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萧寒搬来了室内的画屏,严严实实挡住了姑娘们的睡姿。然后与慕秋惜悄悄出来,掩上门。

  漫漫长夜,捣衣声,劈柴声,车马声,更鼓声,玉漏声,依稀,隐约,传来。慕秋惜,萧寒圆睁双眼,对着明月,并坐于门外的台阶上,一宿无话。

  只听得屋内扑通一声,两人迅疾进去。只见紫发女子已经结结实实躺在了地上,而宛言则占满了整张床,一条腿连鞋带脚伸到了床边。

  可能是摔得猝不及防,身上疼了,周离感觉自己做了一个跟从前一模一样的,一蹬腿就跳了悬崖的梦,所以便很快醒来啦。以往总听人解梦说,这是要长高的意思。

  她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位公子投来的关切的眼神。她被看得分外不好意思,只得呵呵呵呵笑着,缓解一下尴尬。

  “你可算是醒了?慕兄看你们还不醒,都要急坏了!”萧寒说道。

  周离知道肯定是在慕秋惜屋顶醉酒,被两位公子发现了,连忙打招呼道:“慕公子,萧公子,好巧啊!每次都能遇到你们!”

  “是啊,好巧!专门来我府上,而且在我屋顶喝酒,生怕我不知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哇!”慕秋惜戳破她道。

  周离补救道:“我和宛言都觉得慕公子仁善,宽容,好说话,这要是换作其他人,我们可是万万不敢的!”

  “哦?这么说来,还是我仁善,宽容,好说话惹的祸喽!”慕秋惜能言善辩起来,就没萧寒什么事儿啦。所以萧寒原地看着这两人对话,并不插话。

  周离仍继续说道:“对啊,公子如果不是仁善,宽容,好说话,我和宛言又怎能好生生的躺在这里,说来,还要再次感谢公子呢!”说罢,又是一鞠躬。

  “你知道就好!”慕秋惜突然傲娇起来。

  周离赶紧接道:“公子的好,我会深铭于心,时刻不忘!”

  慕秋惜不习惯这样的节奏,立马换了方向,认真问道:“摔疼了没有?”

  “并没有!”周离回道。

  萧寒已经悄悄退到门外,继续坐在台阶上了。

  “你冷吗?”慕秋惜继续问道。

  “不冷的,公子!”周离其实已经冷得打哆嗦,但还是摇了摇头。

  慕秋惜早已拿出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了。

  “谢谢公子!”这披上之后,周离觉得果然解决了些问题。

  “你时常饮酒吗?”慕秋惜不禁好奇。

  “不常饮酒,甚至可以说平时里是滴酒不沾的。”周离道。

  “哦?既不擅饮,在这个黑天闹夜,喝个酩酊大醉,就不怕遇到坏人吗?”慕秋惜显然不能理解。

  周离低头没有说话,慕秋惜继续说道:“宛言大意,你也跟着一起不管不顾吗?你知不知道女儿家的清誉至关重要!”

  周离像接受班主任批评的小学生一样,头越发低得低了。她明白慕秋惜教训得是。如果慕秋惜是个坏人,那今晚,宛言和自己就都没有清誉可言了。

  在现代,她每次跟人出去吃饭,无论谁劝都绝不喝酒,谁也不能叫她动摇一分。在古代人生地不熟的,这么没有防备心真的是非常不可,是她太放纵自己了!

  “得亏公子是好人!”周离心里说不尽的感激。

  慕秋惜却反问道:“你与我才见过几面,怎就知道我是好人?万一,我是坏人,有所图呢?”

  “这叫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周离非常确信的说道。

  “第六感?”慕秋惜疑惑道。

  “就是内心的感觉,我的直觉断定你是一个好人!”周离解释道。

  慕秋惜“哦”了一声,复又说道:“你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要用这个第六感判断吗?难道不需要接触,了解,日久见人心吗?我觉得你这样会很危险唉!”

  “不危险啊!你看我不照样一个人活得很好吗?”周离道。

  慕秋惜语重心长道:“你会这样说,那是你没经历过这世界真正的凶险!等真正的凶险来了,也许怎么死的,你都不会知道。”

  周离感觉到眼前这个公子应该很有故事,接道:“比如呢?”

  “我的墙角可没那么好听!”慕秋惜突然收住了。

  “可我很想听!”周离强烈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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