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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苦悲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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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尽天师叩开了七心的门,七心开门惊喜不已,抱着师父抱了好久。空尽天师与七心经年未见,像个老父亲一样慈祥的笑道:“长大了,心儿长大了!”

  “师父,快坐,徒儿给你做好吃点。”拥抱过后,七心请空尽天师进来,给他上好茶水,只叫他等着。

  七心平时就好吃,也研究了很多吃法,做法,这不,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摆了八盘样式不同的菜在桌子上。他还要去做菜,却被师父叫住了。

  “师父吃素,这已经很够了,不必再做了!”空尽道。

  七心只得作罢,坐下来陪师父。因师父离开多年,七心在饮食上从无忌讳,所以八碟子菜,有一多半都沾了荤腥儿。空尽知他贪吃,也不责怪,只全程吃些青瓜,蘑菇,青菜之类的。

  “师父,那金粟消失了!”七心道。

  “嗯,我知道,为师也正是为此事赶来!”空尽道。

  “哦?那师父可是已经有了收获?”七心好奇道。

  “这灵物双鱼洗有命定之人。而今皆已出现。沉云镜第一次灵力散尽之时,就是命定之人相见之时。”空尽道。

  “命定之人?”七心疑惑道。

  “就是魂灵,姻缘,命数皆系于双鱼洗之人。一种可能是天然原主,一种可能是被天然原主意念或执念锁定的被动之主。”空尽道。

  “那金粟是?”七心问道。

  “金粟属于第二种,慕秋惜也属于第二种!”空尽道。

  “慕秋惜也是吗?可我看他的双鱼洗与沉云镜里所见不同啊?”七心仍然疑惑。

  “实物不同,很正常。双主相见时,双鱼洗会与平时大不相同。”空尽悠然道。

  “那天然原主在哪里?”七心问道。

  “皆已长眠于土!”空尽道。

  “那师父,金粟已然死亡,那双鱼洗岂非再无双主汇聚之时?”七心问道。

  空尽道:“还会有,双主因缘未尽,相见仍有期!只是……”

  “只是什么?”七心听得特别扑迷。

  “原本这次是双主数次因缘里最难得圆满的一次,若能心灵契合,魂灵相通,结为夫妻,则可得一世圆满。可惜了!”空尽叹息道。

  七心道:“那之后的数次因缘就不能圆满了吗?”

  空尽道:“一切充满变数,尚未可知。第一次就没有如我预想的,以后恐怕皆是我想不到的吧!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再见,金粟都不可能如之前一般模样,她会存在变数。”

  七心道:“那怎么能知道是她?”

  空尽道:“慕秋惜自有感知能力!”

  七心疑惑道:“可他之前对金粟并无感知能力,紫云侵入时,他也没有很快找到她的呀?”

  空尽道:“那是因为他与金粟并未心灵契合,而今不一样,他心有金粟,金粟心有他,他的感知能力也就比常人强上万倍。”

  七心问道:“还是十二个时辰以内,若感知不到,就会死?”

  空尽道:“这次不一样!金粟无法再以原貌与慕秋惜相见,她只是魂灵,意识寄居到人或物身上,便没有这十二个时辰的禁锢!之前,她是直接自己与慕秋惜相见,就必须要承担从我们这里消失的风险。”

  七心问道:“那她如何才能再回来?她若不回来,这个双鱼洗的秘密还是无法揭开啊?”

  空尽道:“为师自有主张!”

  空尽天师回牡城的消息不胫而走,到底是曾经风光一时过,所以前来拜访他的人亦有不少。

  这点翠吧,因为本就有伤病的父亲失踪,再加上自己管理下人,却出了金粟的事儿,心里吧特别不舒爽,她就坐思来拜天师,以求转运。

  点翠回来后,把天师如何如何精准,如何说得分毫不差,告知了众人。这织锦,凌波,欲晓等诸人竟是隔三差五去拜空尽天师。

  一日夜里,众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在慕秋惜门前。

  慕秋惜惊诧道:“你们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点翠道:“求公子帮帮点翠,”

  织锦道:“公子,你帮帮织锦吧!”

  ……

  一堆人挨个求公子帮自己。

  慕秋惜纳闷道:“平时大家有任何难处,公子我都帮忙的,今天大家是怎么了?是不信任你家公子吗?”

  点翠道:“我们不是不信任公子你,只是天师说了,只有公子可以帮我们转运。天师还说得公子前去,我们才能避免如金粟一般的下场!”

  织锦附和道:“是啊,金粟的下场我们都不想的,希望公子救救我们!”

  众人皆异口同声道:“公子救救我们吧!”

  凌波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天师特意嘱咐,让公子一定要把公子房里的双鱼洗拿去!”

  看着众人苦苦哀求,慕秋惜心已经软了,他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晚茶花开在道旁树荫下,狗尾巴随处可见。今日份的牵牛花开过已经凋零了。葫芦花却在这个时候赶来绽放出金黄的花朵。那女子并未留恋脸边的花香阵阵,此时的美丽风景。她自顾自的一路走着,走着,走着,逐渐消失在了夕阳余晖里。

  她一个人爬到山巅时,天已经黑沉沉的。在风口,她已经快站不稳了。风吹树林的声音,虫鸣声,夹杂着几处野狼的叫声不断传来。她已心存死志,她的决心很坚定。只见她的脚步逐渐挪近崖边,再不犹豫,纵身一跃。

  而不巧的是,那女子很快又被弹回了上来,重重地摔在崖边的地上。

  她只觉得浑身被摔得生疼,躺在地上缓了好些时候。

  “这是哪里?我这是在做什么?”那女子自言自语道。

  她观察了下自己的身体,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可置信道:“这不是我的手,我腿也不长这样,我也不是单眼皮,脸型也不这样这胸,这也不是我的啊,这到底是谁?”

  她想要找镜子,借着月光看清自己的模样。她发现自己身上有个斜挎的包袱,迅速打开,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就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包袱绑得非常结实,她打开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她看到银子还挺开心的,虽然钱非万能,但没有钱真的才是寸步难行。

  她收好了包袱仍旧挎上,掸了掸身上的土,这就准备下山。她自言自语道:“这谁家的姑娘这么想不开,寻这样一个谁也料不到的地儿跳崖?”

  她边走边考虑,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困扰着她,因为她感觉她听到了野狼嚎叫的声音。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走大路,也不能再做什么大动作,让狼听到。必须赶紧躲个隐秘处,熬过今晚再说。地面已经让她不觉得安全。她抄小路,一路崎岖,艰难前行进了密林深处,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已听不到野狼的声音了。

  她仍然不放心,爬到了一颗树的最高处,给自己寻了个安全的地方呆着。不上去还不知道,一上去才知道别有洞天。

  眼睛往去的不远处,她觉得应该是不远,但是不上树是绝瞧不着的,有一个灯火通明的院落。但院中并不见有人走动。院中应该种的是紫薇花吧?她依着树型猜测,因看不很分明,所以不敢十分肯定。

  一柳叶镖飞快,她紧急躲闪,却因太过慌张,方寸大乱,跌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得好好养养啦,今天已经跌了好几次,还累得够呛。

  正顾着身体的疼痛,缓慢活动筋骨的时候,一蒙面女子已来到了她面前,短刀迫近她喉咙,厉声道:“擅闯此地者,死!”

  “这位姑娘,我们先打个商量!”她求饶道。

  “你别想耍什么花样?”那蒙面女子依旧冷酷。

  “死,肯定是逃不过了!但是姑娘可否让我饱餐一顿,下了黄泉,也不至于做个饿死鬼!”她继续恳求道。

  那蒙面女子心想她看着没啥功夫,对自己也无甚威胁,就是赐她一顿饱饭,再结果她,也无不可。

  “你随我来!”蒙面女子说罢,便在前面带路。

  那女子紧随其后,心里为着小侥幸暗喜,一路边看边瞧。果然院中花树正是紫薇,她向来最爱闻紫薇的方向,此时已在树旁,花边闭起来眼睛,开始享受这一刻了。

  “你也喜欢紫薇?”蒙面女子问道。

  “是呀,我最喜欢闻这个味道啦!”那女子道。

  “公子也喜欢紫薇花香。”蒙面女子几乎脱口而出,却又后悔自己跟不相干的人说这个干嘛。

  “公子?是哪位公子?”那女子好奇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蒙面女子又恢复了冷酷的语气。

  看她吃饱喝足以后,蒙面女子问道:“怎么个死法?你说?”

  “我还想看完明天的日出日落之后再死,因为我从来没有完整看过这一整个过程!”那女子又提了要求。

  蒙面女子反正打发时间,也是无聊得很,既然她有要求,便觉等上一等也行。反正她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结果第二天太阳一天都没出来。

  第三天早上有日出,但是下了很久的雨,没有看到日落。

  就像人常说的,你越期待什么,就越不来什么。

  一直这样不能完成日出日落全过程的状态,就这样持续了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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