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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好梦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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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一直被蒙面女子关在柴房里。虽然是夏天,但深山里的夏天是并不炎热的,特别是晚间,不盖被子也会是冷嗖嗖的。她每晚都被冻得瑟瑟发抖,浑身起鸡皮疙瘩。

  已经接连下了三天雨了。柴房里的潮湿与阴冷让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太阳。

  一戴着笠帽,穿着蓑衣的男子进院之后,蒙面女子撑着一把很大的金黄色的雨伞出来相迎。

  她正要与来人同撑一把伞,却被来人婉拒了,说是有笠帽蓑衣足以。

  蒙面女子待他进屋坐定,便要去他熬姜汤驱寒。来人亦说不用,女子仍然坚持,男子推脱不过,只好答应。

  因贵客到来,蒙面女子分外欢喜,故而想好好下厨露一手。待要生火时,见柴不足,便去往柴房。

  柴房中的女子乍一听门想,心咯噔一下,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蒙面女子确实心想:要立马结果了她。不然被公子发现,他的私人居所,有人潜入,那岂不是让公子觉得自己办事儿不牢靠?公子怎可放心再让自己呆在这里?

  若不是公子救命,自己早已不在人世,现在若任何人对公子安全有威胁,那她都不能允许那个人存活。

  “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那女子已经看到蒙面女子伸向自己的短刀,她拼了命的大声吼叫,用了可能是她活这么久以来最疯狂的叫声,跟李丝碧同看演唱会时也没有这样大声,这样全无顾及,反正不努力不拼,自己就没命了。

  她的求生欲第一次如此爆棚,她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她还没见到想见的人,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绝不任命。

  蒙面女子被她的尖叫震住了,这下要是被公子听到可得了,她立马用自己的手绢塞住她的嘴。谁知道此生,蓑衣男子已到了她身后。

  “秦姑娘,住手!”蓑衣男子看到蒙面女子正要用刀杀人,立即喝止。

  “公子,她夜闯您的秘所,疏雨正要帮你处置她呢!”秦疏雨并没有收刀,解释道。

  她以为蓑衣男子会与她做法一致。却没有想到,那男子已经快速夺过了她的短刀,并且拿出了她塞于那女子口中的手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解开了那女子身上的绳索,扶她起身,小心翼翼的,缓缓的,一步一步,离开柴房,来到了自己房间。他关起门来,也不叫秦疏雨来打扰自己。

  “宛言姑娘,听说你失踪了,慕某派人打听了多时,都没有你的消息,今日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慕秋惜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道。

  “谁?你说谁?”那女子难以置信的问道。

  “宛言啊,姑娘难道不是宛言姑娘吗?”慕秋惜佯装被她这反应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与宛言认识多年,她的模样我断断不会认错!”慕秋惜补充道。

  “那个,能让我先照照镜子吗?”那女子道。

  “可以,这里就有,请自便!”慕秋惜道。

  那女子看着面前的铜镜,是那个平日里最熟悉的,曾与自己度过很多个日夜的女子,是笑起来如月牙,看起来清爽极了的她,宛言。

  难不成是自己穿越变成了宛言?难怪刚刚在柴房,两人久别重逢,自己分外开心,已是激动到热泪盈眶,他却没有很大反应。

  而宛言呢?她跳崖死了吗?可她为什么会想不开?一想到这里她心里难过极了。照着镜子,镜中的自己泪如雨下。

  “宛言姑娘,你怎么了?”慕秋惜关切道。

  “我没事儿!就是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太高兴了!”周离笑中带泪道。

  这个她曾于现代每分每秒都思念着的,都想要见到的男人,终于出现在面前了,她好想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他。但她现在是宛言的样子,她又怎会天真的以为慕秋惜会知道她是金粟呢?

  慕秋惜满目心疼的用手帮她擦眼泪,周离觉得怪难为情的,便躲开了她的手。

  “宛言姑娘,今后有何打算?还愿意回牡城去吗?”慕秋惜问道。

  “我不知道。”周离如实答道。

  “对了,慕公子!刚刚那个蒙面女子可是倾慕公子你?”周离忍不住八卦道。这十几日相处下来,蒙面女子公子长公子短的,所以这个问题她着实想问。她也想试试公子到底有没有忘记她。

  “我与秦姑娘是至交好友,慕某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也已与秦姑娘言明。慕某已心有所属,只因她外出了,尚未回转,我一直在等她。”慕秋惜认真看着她说道。

  “那她要是一直不回来,公子你就一直不找别的女人吗?”周离继续问道。

  “也许吧!”慕秋惜道。

  “可是秦姑娘看起来并不是只把你当好朋友,她看起来有把你当心上人啊!”周离继续探究道。

  “所以又开始听墙角,吃瓜了吗?”慕秋惜佯装嗔怪道。周离心里犯嘀咕:难不成被发现了?

  “果然跟你那好朋友金粟学的分毫不差!”慕秋惜补充道。

  “那你喜欢的人一直是金粟,对吗?”周离看出来他没识破,便大着胆子继续问。

  “可是她呀,把公子的心都给伤透了!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天,她都不知道她有多招人稀罕,招人想念……”慕秋惜说到金粟,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珍珠,但是他头仰起,没有叫眼泪流出来。

  周离看着他难受,眼泪不知怎么,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慕秋惜立即关怀起她来。

  “没事儿,只是看公子这样,忍不住鼻酸!”周离道。

  “有个坏消息,你要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慕秋惜道。

  “说吧,我有强心脏!”周离道。

  “半个月后,申盟连风花大婚。”慕秋惜道。

  “真是一对狗男女!”周离怒道。

  “你养父续弦的孩子也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孩。”慕秋惜边说边观察她的神色。

  周离不由得心疼起宛言来了,她肯定是一边被家里扫地出门,另一边被申盟抛弃了。

  本来没了家,她还寄希望于申盟,这下,彻底希望破碎,整个弦断了,整个人崩溃了!

  而那个时候自己不知为何回了现代,怎么也回不来,也没办法陪着她,她该有多绝望,多无助,多凄惨啊!

  “我生平最恨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这对狗男女,欺负宛言,不配得到幸福!”周离替宛言出气道。

  “那宛言姑娘,可是要跟慕某回去?”慕秋惜试探道。

  周离寻思了半晌,这宛言没了家,没了去处,包袱也不见了,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回去能去哪儿呢。

  她对慕秋惜道:“我还是不回去了吧?天高海阔,总有我的去处!伤心之地,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慕秋惜惋惜道:“哦?没什么可留恋的?萧寒,我,我们这些人,都白白关心你,担心你了,哎!”

  周离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整个牡城我唯一挂牵,唯一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就是你!”

  慕秋惜疑惑道:“可是从前有人说过就是喜欢谁,也不会喜欢我啊?”

  周离道:“那都是气话,算不得数!”

  慕秋惜道:“哦?那不是气话的话该当如何说?”

  周离道:“刚刚说过了啊!”

  慕秋惜耍赖道:“说过了吗?可我没记得我听过啊?”

  周离真拿他没办法,只好再次认真说道:“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是你,我后悔自己那样狠心拒绝你,我想打开自己的心,让你住进来,我想要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会遇到什么!”

  慕秋惜刮了下她的鼻梁,意味深长说道:“可你不是金粟啊!我只要我的金粟,除了金粟,谁都不行!”

  周离快被她气得翻白眼,自己这么言辞恳切的表达了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他竟是这样反应,还认不出自己是金粟,也是绝了!

  周离觉得得在言语上扳回一局才能解气,便问道:“公子可不要诓我!涂嫣不是金粟,涂嫣可也行的呢?还有那位秦姑娘,公子尚且搞不定呢?”

  慕秋惜郑重道:“墙角你已经挖得差不多了,你还要知道什么,你说?”

  周离问道:“公子,若涂嫣再回到你身边,你还会怜惜她,愿意好好守护她吗?”

  慕秋惜答道:“不会!一是情感上不允许,这颗心被金粟占满了。二是我想守护的只有金粟一人。因为别人给她带来伤害的情况,我不会允许它发生。”

  周离复又问道:“那涂嫣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呢?”

  慕秋惜道:“用心追求过,但发现观念,思想,为人处世,皆不能融合的人。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不合适而彼此放过,皆大欢喜!”

  周离道:“那涂嫣……”

  慕秋惜没等她说下去,已经打断道:“墙角听的足够了,宛言姑娘该歇息了!”

  周离终于够着了床,盖着青绫被,舒服得她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这会儿子也不管慕秋惜,一个人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慕秋惜就站在床边看她,认真仔细的看了很久很久,他也露出来久违的笑容,痴痴的,傻傻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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